新改革開放推動了高等教育與社會的共同繁榮成長
高考改革和出國留學,既拉開了教育改革開放的序幕,也使得教育成為國家改革開放基本國策的先行踐行者。這一時期,高等教育經歷了世界知識經濟的挑戰和國內市場經濟的變革,以體制改革為核心,迎來了高校擴招、一流大學建設、辦學模式多樣化、高職教育發展、現代大學制度建設等翻天覆地的變化,積極豐富和發展科研、服務等功能內涵,推動教育法律法規體系建設,搭建起適應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需要和滿足自身發展要求的“四梁八柱”。
改革開放初,為了迅速提高高等教育水平,盡快改變教育事業與社會發展嚴重不相適應的狀況,國家在1978—1981年間重新恢復和確立96所高校為全國重點高校。1984年,國務院批復同意將北京大學等10所高等學校列入國家重點建設項目,投資納入國家“七五”計劃,之后為適應國防現代化的需要又把哈爾濱工業大學等5所高校列為國家重點建設項目。教育部和原國家計委還建議,另選一批國家急需、擔負著重大任務、學術水平較高、處于領先地位的學科、專業,有步驟地支持其發展,這樣于1987年和1988年在全國評選了416個重點學科點,涉及107所高校。1984年、1986年和2000年,經國務院批準,教育部分別發出通知,在北京大學等56所高校建立研究生院,這使得一批高校成為培養博士、碩士的主要基地。為落實科教興國戰略和迎接知識經濟、國際競爭的挑戰,國家還分別于1995年和1999年啟動了“211工程”和“985工程”建設,分批次選拔出112所高校入選“211工程”和39所高校入選“985工程”建設項目。這一系列重點建設政策的實施,極大地提高了一批大學的水平,猶如建立起一支大學“國家隊”,有力地帶動了我國高等教育事業的整體發展,為國家未來的世界科技競爭贏得了先機。
為增加教育的活力,上世紀90年代高等教育進行了轟轟烈烈的體制改革,并以1998年國務院機構改革為契機使改革取得了突破性的進展,形成了中央和省兩級管理、以省級政府統籌為主的宏觀管理體制,從而構建出新世紀我國高等教育基本的體制模式。同時,還進行過多輪高校內部管理體制改革。世紀之交之后,改革的重點逐步轉向現代大學制度建設,這其實也是市場經濟條件下對體制機制改革的一種深化。
隨著科學技術發展和市場經濟變革,教育開始強調人才培養的基礎性和適應性。伴隨著體制改革的突破,大學開始了綜合化的探索,以適應社會、科技、學科發展更加復合交叉的要求;高等學校迎來了擴招的浪潮,民辦高校、獨立學院、中外合作辦學、職業技術學院等多種辦學形式開始涌現或迅速發展。而在本科專業建設上也經歷了多次調整,如自1982年起經過5年調研于1987年公布的專業目錄將原有的1343種專業調整為671種,自1989年起經過4年調研于1993年將專業種數調整為504種,從1997年4月到1998年7月進一步將專業數壓縮為249種。2012年又建立起新的專業目錄,實行了專業的動態調整機制,以進一步適應科技和社會需求的變化,并完成了本科專業目錄與2011年頒布的研究生學位授予目錄的協調一致工作,“十二五”期間專業學位研究生教育也開始進入發展快車道。此外,自上世紀90年代中起步的職業技術學院,后經高校擴招、示范校骨干校建設等得到迅猛發展,高職教育成為高等教育的“半壁江山”。高等教育的類型結構得到了極大的豐富。
高等教育的兩級管理體制極大地激發了地方發展高等教育的熱情,有效地改善了高等教育的布局結構。如在1993年之前完全實行計劃經濟體制的時期,華北地區高校以北京居多,東北地區以遼寧居多,華東地區以江蘇居多,中南地區以湖北居多,西南地區以四川居多,西北地區以陜西居多。1993年,這6個省份雖然只占全國大陸地區省份數的19.4%,但其擁有的高校數卻占到了33.6%。但到了2008年,該比例就已改善為27.0%,廣東等大部分其他省份的普通高校數都有了明顯增長。這種增長開始是數量上的,后來明顯反映在層次和水平上。高等學校的設置也在向中小城市延伸,成為地方發展的重要增長點和活力源。
高等教育不僅自身的發展令世人關注,而且與改革開放幾十年中國經濟的高速穩定增長共進共榮。這里舉兩個例子:一是在十幾年前筆者曾經多次接待發達國家的高等教育代表團,他們都能用中文說出“211”“985”的發音,特別希望我介紹這方面的情況,說明了兩個項目建設成就的世界影響力。二是筆者曾經做過一個計算,從1978年到2013年,以當年價格得出我國國內生產總值增長了155倍,年均增長15.52%,與此同時普通高校本專科教育規模增長28倍,年均增長10.08%;同期國內生產總值與普通高校畢業生數之比,每間隔5年算出的數據分別為2.22、1.78、2.72、6.19、10.17、7.23、6.13、8.91,大致在一個數量級范圍內浮動,說明了二者的基本匹配,表明高等學校適時向社會輸送了建設人才,在竭力滿足經濟發展的需求。
這里特別需要指出的是,新世紀以來我們開展的一流大學建設、現代大學制度建設、高等職業教育發展等實踐與理論探索,對于正確認識和把握高等教育規律有著重要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