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造和獵殺?
頂著太陽,兩個小院兒里的人說,范雨素26日一早是跑去市里跟出版社談小說出版的事了。
另外幾人急忙圍上來,“哪家出版社?”
關于那本待出版的小說,范雨素曾在她的自述里夢幻式地勾勒過。“我原來沒寫過文章,如今,我有時間就用紙筆寫長篇小說,寫我認識的人的前世今生。我上學少,沒自信,寫這個是為滿足自己。”
長篇的名字,范雨素想好了,就叫《久別重逢》。它的故事不是想象,都是現實。出版社的人面對爆紅、自帶話題且省事兒的人,有點喜出望外。
“覺得范雨素的文章怎么樣?”
“文章是一方面,還靠宣傳、營銷、包裝呢!”“能不能一直紅,難說。”一些守在皮村、來回踱步的出版人吸了口煙說。看著越來越多的“競爭者”,他們在心中拿捏著價碼。
這篇文章在網上瘋傳到第三天的同時,輿論場上有了不同的聲音。有的說,群眾喜歡獵奇,媒體需要點擊,大家聯手制造一個疲憊生活的英雄育兒嫂。也有人說,出于一種制造底層雞湯的需求,我們制造出了范雨素。出于同樣的理由,我們也在獵殺范雨素。
范雨素不再是一個人,她成為一群人的象征。面對艱辛生活昂起頭顱的時候,她握緊的武器是書本,是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