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9月24日,張易文返校后,因為沒有手機玩,去了學校的圖書館
“于連”的野心和夢碎
“你是博士嗎?”? 談話過程中,于女士隨口問了一句,張民弢沒吭聲。
學歷是他難以解釋和釋懷的痛,每次被提及,他總是閃爍其辭,實在繞不過的,干脆閉口不言。在深一度記者的追問下,他承認自己履歷中有杜撰的成分,卻說“這都是媒體采訪我朋友時,他們杜撰的。”后來又解釋,履歷中杜撰的部分,只是為了生存需要,不得已而為之。
他還記得2013年,他剛開始辦培訓班那會兒,家長第一個問題就是“你是什么學歷的”,學歷不高,就招不到學生。
那是他辦學最窘迫的時候。一學期一千塊都沒人來。他只能不斷地給履歷增加砝碼,“家長不認你的才學,他們只認學歷。”
他將這失意歸因于體制問題和個人的清高——“要是不茍且,大概活得會更順利一些。”
他相信自己有真才實學,懷著一種悲壯的、自我感動式的激憤來描述自己的懷才不遇——“辜負胸中萬卷書”,他在博客中寫道。
他向記者提起一件往事:在北大蹭課時,他上過一門類似“語言學比較”的課程,“老師問大家,為什么選擇這門課,有的說是陪對象來的,有的說學分好修,反正沒有一個是真正想學這門課的。” 這種學習的態度讓他不滿,在朋友圈里他寫道,“蹭課生可以開研究所,正經北大生只能去賣豬肉”。
研究所終究沒開成,研究了多年人工智能語言,也沒獲得學術界的認可。結婚之后,他和妻子定居商丘,女兒出生后,他再沒提起科研。“我一輩子最有創造性思維的年紀,就是二十來歲。”
或許正是這樣的往昔,讓他格外有緊迫感。讓他覺得“讀博到了30歲,就要結婚生子,一個女孩子一事無成”。
但他又覺得,“讀不到博士,不算人才”,他希望女兒能順著既定道路走下去,延續自己的科研生命。于是他給女兒規劃:三年后大專畢業,繼續在商丘讀專升本,15歲本科畢業讀研究生,“如果到時候能拿全獎,我不反對她出去讀書”,然后一路讀到博士。
在朋友圈,他難掩對中國教育的不屑:“通過高考上個大專比自考容易,早學專業更容易有造詣,然后爭取拿全獎到美國讀研或讀博,然后技術移民,然后中國的大學就會哈巴狗似的請您回來做專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