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書和教學都要厚積薄發(fā),功夫下在動筆前
白襯衫外罩一件毛背心,樸素中不消風骨,謝緒愷端坐于一米見長的簡陋書桌前。幾本稿紙,幾冊參考書,一把格尺用以劃出清晰的分數(shù)線,書桌上別無他物。
“別人都說,一看我就是個教書的,個子小,穿的也不時髦。”雖然頭發(fā)已花白,謝緒愷開起玩笑來,總讓人忘記他已經(jīng)年過九旬。2005年走下東北大學的講臺時,他已在自動控制系、數(shù)學系教了55年書。
“給學生喝一杯水,自己要先準備一大桶水。”謝緒愷寫作時,書桌上幾乎沒有參考書,功夫都下在動筆之前。他說:“圖書館里相關的書基本都要讀一遍,弄懂吃透,裝在腦子里。寫書、教學都要厚積薄發(fā)。”
在寫作《高數(shù)筆談》的一年多時間里,謝緒愷經(jīng)常在圖書館一坐一整天,手寫了500多頁22萬字的書稿,畫了100多張圖表,又與出版社進行了10余次的面談改稿、10余次的校稿和30余次的電話溝通,每一處細微修改都反復推敲。
今年6月,謝緒愷完成了《高數(shù)筆談》姊妹篇《工數(shù)筆談》的編寫,書稿已進入出版階段,現(xiàn)在正在寫作第三本。
“為學生解決學習數(shù)學的難題,讓學生知其然更知其所以然,就是我的動力源。”這是謝緒愷寫書一直堅持的初衷,“我有55年的教學經(jīng)驗,別的事做不好,這件事能做好。”
謙虛背后,謝緒愷其實有“高調”的過去: 早在1957年全國第一屆力學學術會議上,他的學術成果就得到錢學森、周培源、秦元勛等人的認可;32歲時提出的“謝緒愷判據(jù)”,讓國際自動化學界第一次出現(xiàn)了以中國人名字命名的研究成果;現(xiàn)代控制理論方面的第一本中文教材《現(xiàn)代控制理論基礎》也是由他撰寫的。
“科研與教學相輔相成,沒有科研實力,教學達不到高度,沒有教學過程,很多問題也想不到。”謝緒愷始終認為:“教師是太陽光下最光輝的職業(yè),學為人師,立德樹人,行為世范。”今年教師節(jié),他用一首自創(chuàng)的詩朗誦《我是一名人民教師》表達心聲。
事實上,謝緒愷不但自掏腰包出版,還把全部稿酬用于購書贈送給學生。“我已經(jīng)得到了很多,但為社會貢獻得還很少,如果我的著作能對學生有一點點提升,我就非常開心。為學生、為科學付出,就是我的幸福。”說話時,謝緒愷的眼里含笑:“中國知識分子講究‘立德、立功、立言’,我能做到的一點就是‘立言’——把畢生所學集結成書。只要身體允許,我還會一直寫下去。”(王鈺慧參與采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