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眼辨色”試8次錯7次 腦開發尚無科學理論證實
孩子經過培訓真的能達到宣傳效果嗎?上海丁先生的孩子今年初上了“腦立方”的“超感心像力”課程,在經過所謂“右腦開發”后,發現孩子并不能做到“蒙眼辨色”,于是退出培訓。“我懷疑孩子們就是去猜,而我們家孩子比較老實,看不見就說看不見。”
記者走進“腦立方”的“超感心像力”教室,看到孩子們閉目低頭而坐,仿佛在集中精力冥想。
一位老師叮囑來接孩子的家長說,孩子回家后每天至少要練10至20分鐘的“蒙眼辨色”,爭取把腦門里的那個“小光球”越練越亮。孩子要通過手、額頭、后腦勺等部位訓練,感知出顏色,“投射”在“小光球”上。
應記者要求,“腦立方”工作人員叫來了三個受訓過的孩子演示“蒙眼辨色”,分別通過手、額頭等部位“感知”紙牌和塑料積木的顏色。三人共嘗試8次,答錯7次。工作人員解釋說,可能是因為有很多陌生人在場,比較緊張,難以集中注意力。
此外,工作人員還展示了“右腦開發”的過程。他拿出一張藍底上印有橙色圓球的卡片,讓記者集中注意力盯著看,隨后閉上眼睛。工作人員說,如果閉上眼后還能看到顏色和一塊屏幕的話,就證明記者的大腦是可以被開發的。
“這與大腦認知無關,屬于視覺補像,就像對著太陽看后閉上眼睛會有光亮。”華東師范大學認知神經科學研究所副教授蔡清說。她解釋,目前,世界上確實有關于用指尖閱讀方面的研究,但還沒有任何理論能夠證實,視覺以外的人體功能可以感知圖像和顏色。
在“腦屏成像”和“超感創作力”教室,記者看到,學生們反復訓練記憶力和作詩。根據“腦立方”方面的說法,在“打開右腦”后,孩子的腦海中會呈現要背誦的段落和要作詩的場景,只需“照著念”和“照著寫”即可。當記者以《新上海》出題時,一位來自外地的學生現場作詩:“酒店住大廳,公較(交)坐車玩”。
蔡清認為,所謂左右腦理論在學術界已經落后。目前,科學界公認,左右腦本是以不同的方式協同運作的,并不存在“打開右腦”一說。“況且,在5至10分鐘內背出一兩百字的文章,本來就很正常。”
“任何一篇文章或著作,無論內容和形式有多美,倒著看都談不上美,毫無意義可言,所以相關培訓也根本沒有價值。”復旦大學附屬中學特級教師黃玉峰說。
黃玉峰說,古詩詞的教與學有自身規律。“古人云‘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寫詩也會吟’,是說古詩詞寫作要在大量閱讀和積累的基礎上,依靠長期的訓練和情感的融入。所謂‘七天成詩人’,更像是一種急功近利心態下‘走火入魔’的教學辦法。”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