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央媒一則關于“慢就業”的時評,引發了各界輿論對于大學生“待定族”的關注。
該時評認為,“慢就業”即“錯峰就業”,可以讓學生有更多時間積蓄力量,或四處走走,或考研深造提升就業含金量,應是一種多元選擇的權利,是成熟、理性的表現。不過,此時評很快遭到各方“炮轟”,反對聲浪迭起。
在廈門,“慢就業”也早已成為一景,面對爭議,“待定族”該如何自居?
“慢就業”是為了更好就業
自兩年前大學畢業開始,李斯一就一直在為公務員考試做努力。這次國考,他也是全力以赴。李斯一說,從大三至今,他都很堅持“只有國考才是最好的就業途徑”。現在工作太難找,就業壓力這么大,“只有公務員招考是真正的憑實力說話,是最公平的競爭方式”。
兩年的落榜經歷和零收入狀態,讓26歲的李斯一周圍質疑的目光和閑言碎語逐漸多了起來,有人說他是打著國考的幌子在“啃老”,也有人說他眼高手低、不懂變通。不過,李斯一都不為所動,他覺得,“等我考上了公務員,他們就會明白有些‘慢就業’并非像他們想的那樣不求上進”。
同樣“慢就業”的,還有2013年從嘉庚學院畢業的秦晶晶,他是福建省第一個去西藏支教的大學生服務西部計劃志愿者,大學畢業前,他甚至沒投過簡歷,沒實習過,也沒去公司面試過,就直接奔赴西藏最貧困的地區支教。
盡管三年的支教讓他錯過了畢業后的黃金發展期,但在西藏的日子里,這位90后大學生的QQ空間里一直寫著“支援西藏,青春無悔”。為了支教而“慢就業”,秦晶晶收獲的,是一份在工作中體會不到的感動:“只要有愛便是天堂”。
不少“待定族”都理直氣壯
采訪中讓人詫異的是,有不少“待定族”都能“待定”得理直氣壯。
比如2014年就從廈門一所本科院校會計專業畢業的小潘,畢業后就一直都是淡定的無業狀態,她認為自己的“慢就業”是有理由的――在等父親的“關系”發揮作用,幫她進入國企。可惜兩年過去了,父親的門路卻一直沒能讓小潘如愿。
“不是我不想上班,第一份工作很重要,我不想隨便就業又輕易跳槽,讓人覺得我沒定性。”在親戚朋友的勸說下,小潘現在的個人生活支出也不全靠父母接濟了,“我在做代購生意”。小潘覺得,在家也有在家賺錢的方法,“總比出去找份又累又不體面的工作好”。“賦閑在家”的日子難免容易被嫌棄,比起小潘,曹瑞杰的狀態看上去要舒坦很多,因為他不用費心去“屏蔽”來自各方的七嘴八舌,畢業后不久就四處旅游去了。這一年來,曹瑞杰在朋友圈里發的幾乎都是各地的美景美食,同學詢問何時回廈上班,他的答復是:“不著急,過段時間再看看。”
其實在去年剛畢業時,曹瑞杰逛過招聘會找工作,可是“工資都太低了,比如做人事底薪只有2500元加獎金,連自己都養不活”。所以,曹瑞杰決定先“不養了”,跟父母“透支”了一萬塊錢,四處旅游去了。曹瑞杰說,他的“慢就業”雖有無奈,但卻是暫時的,等開闊了眼界增長了見識后,他就會工作,“說不定那時就不再是最難就業季了”。
對于“慢就業”需辯證看待
與“啃老族”相比,“慢就業”和“待定族”從字面上看,似乎都少了貶義的色彩,對于越來越普遍的“慢就業”現象,更多的輿論表現出來的是擔憂、是指責,更是“恨鐵不成鋼”的無奈。
對于“慢就業”,廈門大學學生就業創業指導中心李怡佳老師的觀點是需要辯證看待,她認為:導致“慢”就業的原因很多,既有就業形勢和就業結構的影響,也有青年一代就業觀念的變化。
這種“慢”可能是自主型追求更好的“慢”,也可能是被動型漫不經心的“慢”。前者表現為不倉促就業,有計劃地放慢腳步,給自己一些時間,通過一些經歷來進一步了解社會環境,認知自我和觀察職業世界,以更好地定位職業生涯從何處開始;后者表現為拖著不找工作,或因自我效能感低,或因各種客觀的就業條件所限,他們抱著得過且過或者啃老的心態度過畢業季甚至更長的時間。
在進行就業指導時,自主型積極的“慢”,可以給予一定的支持,提供參與游學、支教、創業探索的資源和平臺,并協助其多體驗、多探索、多思考,“慢”出質量。被動型漫不經心的“慢”,應當及時介入指導,了解“慢”的真實原因,這可能多半與學生的信念、認知或心理有關,需要特別的關注和針對性的扶持,不要讓“慢”成為托辭和借口。(記者 梁靜/文梁張磊/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