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為祖國每個民族都培養一個植物學博士!”
——堅守和夢想,成就了西藏高等教育許多個“第一”
拉瓊教授最后一次見到鐘揚老師,是2017年9月5日。因飛機延誤,鐘揚直接從機場到會場,為西藏大學研究生新生做了兩個多小時的入學教育報告,和研究生們討論課題。“人多時間緊,每個人只給10分鐘”。第二天上午,與拉瓊等同事商談生態學科建設事宜,下午又趕飛機回上海——這樣在高原反應和醉氧反應之間迅速切換、不顧身體損傷的事,對他而言是家常便飯。
西藏大學研究生院院長單增羅布最后一次見到鐘揚,是在2017年9月9日中午。很久之后,他才知道,那天是鐘揚雙胞胎兒子的生日。家宴吃到一半,總不著家的爸爸又去忙西藏的事了,大兒子的愿望就是全家一起出去玩一次。
妻子張曉艷說,從援藏開始,鐘揚留給家人的時間很少。援藏工作三年一期,他已連做三期。“每次延期他都有無可辯駁的理由,‘要培養一支高端研究人才隊伍’‘總要把學科帶到一定高度’……我說你錯過了陪伴兒子成長會遺憾,他說‘我知道,但是現在有更重要的工作,我停不下來’……”
幫助西藏大學建好生態學科,留一支優秀科研團隊,是擔任藏大兼職教授、開展科研合作之后,鐘揚的新夢想、新目標。
“那時,整個藏大理學院沒有一個碩士點,植物學專業沒有教授,沒一位老師有博士學位。要申請研究項目簡直是神話……鐘揚教授對西藏大學入選雙一流學科建設居功至偉!”單增羅布說。
西藏大學青年教師寫論文、填申報表格,鐘揚都逐篇把關,經常是在高原旅途中修改,甚至還自掏腰包支付申報費用。
“工作起來不要命”的鐘揚,幫助西藏大學創造了一個又一個“第一”:申請到第一個生態學博士點,培養了藏族第一個植物學博士扎西次仁,帶出西藏第一支生物學教育部創新團隊,將藏大生態學科送入“雙一流”學科建設名單,更將西藏大學生物多樣性研究成功推向世界。
學生趙佳媛記得,2015年,鐘揚老師突發腦溢血,蘇醒后擔心自己不能再進藏,口述寫下他對援藏的思考交給組織,認為“建立高端人才隊伍極端重要”。9個月后,他不顧醫生告誡,再次走上高原路,還說:“我連酒都戒了,就是戒不了西藏啊!”
不只在西藏,鐘揚更成為整個西部教育、科研的播種者。2017年8、9月間,他馬不停蹄地奔波于西藏、新疆、寧夏和內蒙古等地。僅2016年,他就坐了157次飛機,為節省時間,他總是選擇最早或最晚的航班。作為導師,鐘揚特別喜歡招收少數民族學生,“少數民族地區出人才不容易,他們回到家鄉,能成為西部生態發展生力軍!”他的新夢想就是:“我想為祖國每個民族都培養一個植物學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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