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劃艇隊員在汀江開展訓練。
賽艇隊員在汀江開展訓練。
皮劃艇隊員在室內進行劃槳訓練。
2016年在省賽中奪得團體冠軍的選手合影。(資料圖片)
皮劃艇隊員進行體能訓練。
冠軍之師
美麗的汀江穿城而過,碧波蕩漾中,散落著五顏六色的小艇。它們時而排成長隊,魚貫穿過橋洞;時而組成方陣,氣勢不凡。對上杭縣城區的許多居民來說,周末的午后前往江邊觀看皮劃艇、賽艇訓練已經成為一種休閑習慣。
這些皮劃艇、賽艇以及所有隊員全部出自龍巖市青少年水上運動訓練基地。這支2003年成立、2005年才入駐上杭的隊伍,如今已經成為福建省水上運動項目的“金牌之師”。
2013年,福建省青少年皮劃艇錦標賽女子團體總分第一名,福建省青少年賽艇錦標賽男子團體總分第一名、女子團體總分第一名;2016年,福建省青少年皮劃艇錦標賽女子團體第一名,福建省青少年賽艇錦標賽男子團體第一名;2017年,福建省青少年賽艇錦標賽男子團體總分第一名……在龍巖市青少年水上運動訓練基地一樓的榮譽室內,各種團體獎牌琳瑯滿目。而在另一塊榮譽墻上,54個個人冠軍頭像格外引人注目。“2014年省運會上,水上運動47個項目我們拿了27塊金牌;2018年省運會上,49個水上項目我們獲得24塊金牌!”龍巖市青少年水上運動訓練基地管理中心負責人,統領龍巖市水上運動項目(以下簡稱龍巖市隊)的總教練劉輝給出了這樣一組令人震撼的數據。
“汀江河面很直很寬,城區有3到3.5公里是天然賽道,這樣的條件非常難得。”據劉輝介紹,除了汀江河得天獨厚的環境,2017年建成的龍巖市青少年水上運動訓練基地(上杭縣水上運動中心)也為隊伍摘金奪銀提供諸多助力。然而,良好的硬件條件并非龍巖市隊的制勝法寶,“金牌水師”的背后,還隱藏著更多鮮為人知的故事。
艱苦歲月
作為曾經的龍巖市隊運動員,邱彥臣至今還能回憶起隊伍初創時,隊員們在連城縣石門湖訓練的日子。他清楚地記得,皎潔的月光下,隊員與教練圍坐一起,用歡聲與笑語驅散訓練的疲憊與艱辛,“當時沒有麥克風,我們就把書本卷起來當話筒唱歌,大家都非常開心”。
“隊伍成立之前,市里就決定選址上杭建設水上運動訓練基地。”劉輝告訴記者,由于剛開始汀江河的橡皮壩還沒有建好,水面很低,他們只能將石門湖作為臨時訓練場地。2005年,汀江河上筑起臨時土壩,龍巖市隊正式落戶上杭。2006年,隨著橡皮壩的建立,汀江水位逐漸達到訓練標準,然而,劉輝和隊員們的日子并沒有好過多少。
首先是訓練設備的缺乏。“當時沒有訓練基地,破艇也就五六艘,大家只能輪流使用。”劉輝說,最令人窘迫的是,有好幾次他們甚至不得不向其他隊伍借用船只進行比賽,“很多教練都是我的師兄弟,我就以個人名義向他們求助”。
其次是惡劣的居住環境。按龍巖市隊皮劃艇主教練林秀聰的話來說,因為沒有固定的宿舍,隊伍遷到上杭以后,“打游擊似的”搬了好幾次家。“最先在老體育館,只有4間房,住了將近一年,后來搬到公路局老宿舍。”龍巖市隊皮劃艇教練曾雄輝當年還是運動員,他回憶說,老宿舍是上世紀80年代的土房子,沒有衛生間,下雨時還會漏雨。盡管那時有10間房,惡劣的居住環境卻嚴重影響了隊伍招生,“很多家長看到這樣的環境,都懷疑我們是私人培訓機構”。又過了幾年,龍巖市隊在汽車站附近的一棟民房租下12個房間作為宿舍,而直到后來搬進少體校提供的宿舍,隊員們“打地鋪”的情況才終于成為歷史。
奮斗青春
“賽艇在國外被視為優雅的貴族運動,但其實非常磨煉人的心性和毅力。”鎖定目標、排除萬難、堅定前行,林秀聰對賽艇運動特點的概括,也成為龍巖市隊奮斗歷程的注解。
當居住環境得到改善,劉輝和隊員們很快發現了新的問題。無論汽車站的民房還是少體校的宿舍,離汀江河道都有不少的距離。為了珍惜時間,教練要求隊員們頂著烈日扛著皮劃艇跑到江邊,然后下水訓練。“一來一回路上就消耗了大量體力,可想而知水上訓練效果肯定是大打折扣了。”劉輝無奈地說。饒是如此,隊員們始終堅持訓練,這讓他感到欣慰。
更大的挫折還在后面。2013年,由于南門大橋改造施工需要,橡皮壩持續放水,汀江河的水位大幅下降。最關鍵的時候訓練場地無法使用,這讓正在備戰第十五屆省運會的龍巖市隊受到巨大沖擊。緊急關頭,龍巖市隊作出重要決定:隊伍分別由劉輝、林秀聰帶領分兩路外出訓練,一路到永定龍湖備戰,另一路到武漢體院訓練。
“當時兒子才9歲,只能留在上杭叫父親幫忙帶。”林秀聰沒想到,此去武漢與家人一別就是幾個月,元旦和過年都沒回家。在那段日子里,林秀聰一個人帶著十幾個隊員在武漢既當教練又做“保姆”。
“武漢口味太辣,連鍋頭都是辣的,孩子們吃不習慣。”林秀聰說,為了改善隊員的伙食,從來沒下過廚房的她學會了燉湯和包餃子、包包子。讓她印象最深的是,過年時自己給隊員們煮面條吃,煮了一鍋又一鍋,煤氣管都軟掉了,火直接噴出來,差點把房子給燒了。
“在任何時候任何困難面前,都不要輕言放棄,這就是我在賽艇隊時學到的最寶貴的人生經驗。”作為2007年第八屆CCTV模特電視大賽男模冠軍,邱彥臣如今已在業內小有名氣,他曾經如此表達運動員生涯對自己日后成長帶來的幫助。
玉汝于成
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經過組隊以來最艱苦的備戰,龍巖市隊在第十五屆省運會上取得前所未有的成績,“我們派出的27名運動員全部奪得冠軍”,“金牌水師”一舉成名。
突出的成績引起當地政府和相關部門的關注,給予龍巖市隊的榮譽和支持紛至沓來。據上杭縣體育中心主任張勤生介紹,2017年10月,龍巖市青少年水上運動訓練基地(上杭縣水上運動中心)一期工程建成并投入使用,劉輝和他的隊員們徹底告別了“寄宿”生活,搬進了全新的訓練基地。
“基地就在汀江邊上,里面有綜合樓、蕩槳池、健身房,還有專門的恢復室,宿舍里裝了空調、熱水器等設施。”談到現在的訓練和住宿條件,劉輝眼里盡是興奮。良好的硬件設施給了劉輝更多的底氣,2018年,龍巖市隊不負眾望,以24金9銀12銅的優異成績再次坐上省運會水上運動項目頭把交椅。“自組隊以來,我們有40多名隊員入選省隊,其中8人入選國家隊。”對于未來,劉輝的目標很明確,就是培養更多優秀的運動員,把他們輸送到國家乃至世界級的舞臺上。
盡管與劉輝是夫妻,但相對丈夫的執著,林秀聰卻顯得從容許多。“從一開始,我們就知道不是所有隊員都能成為冠軍,也不是所有隊員都將成為職業運動員。”在林秀聰看來,隊員們的人生之路很長,相對于造就冠軍,培養人才更加重要。為此,在日常的技能訓練之外,她在思想和人格教育上也頗動了一番腦筋。
為了增強團隊凝聚力,同時鼓勵隊員戰勝恐懼勇敢地表達自己,龍巖市隊每年都會舉行內部聯歡會。林秀聰要求,每一個隊員都必須上臺,所以聯歡會時間總是特別長,常常持續三四個小時。除此之外,林秀聰還引導隊員自己設立目標,以此激發他們的主動性和創造力,“我希望自己的學生在經過培訓之后,今后無論在賽場還是走向社會,都能成為各自領域的佼佼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