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都閩南網訊 明末至今,融合了南音、傀儡調和泉州民間音樂的高甲戲,深受老百姓歡迎。從鄉村野戲到國家非物質文化遺產,它走過了300多年的輝煌歷史。
而作為高甲戲發源地的南安石井岑兜村,卻從眾星捧月的輝煌中歸于沉寂,不僅戲班大幅度減少,年輕演員也極度缺乏。
傳統不能丟,為了重振高甲戲,岑兜村計劃在今年6月成立高甲戲研究所、高甲戲歷史文物陳列館,同時建設綜合性的文化中心站,為高甲戲提供更好的表演場所。
起源:岑兜出了個“戲公祖”
高甲戲源于南安石井岑兜村,還得益于高甲戲創始人洪埔定居于此。
相傳,明末時期,閩南地區尚盛行“宋江戲”的戲劇表演,洪埔本為“四平戲”師傅,隨戲班流動演出至閩南一帶,之后便定居于岑兜村。
在“四平戲”的基礎上,洪埔保留“宋江戲”的鄉土原味及武打套路特色,去粗取精,創造出一套新型戲劇,即現在的高甲戲,洪埔也因此被稱為高甲戲的“戲公祖”。
穿過岑兜村層層錯錯的房子,沿著窄小的土路往里走,拐了幾個彎,眼前突現一塊四方的平地,一座宗祠摸樣的祖厝,就立在平地地后面。
這座房子,就是高甲戲創始人洪埔創辦的的第一個戲館,名叫“中窟份”,亦稱“舊戲館”,而平地便是用來搭戲臺唱戲的地方。
常年研究高甲戲的李冬青說,以前的老戲人,剛學習時,都要跟師傅到舊戲館,為“戲公祖”洪埔師上香。1949年以前,凡是來岑兜村演出的戲班,也要先拜一拜“戲公祖”,才能“鬧臺”演大戲。
鼎盛:名角名班譽滿海內外
岑兜村里人,上溯其祖輩,幾乎都與高甲戲有著不解之緣。“誰都能唱上那么幾段,沒學戲,便去挑‘戲籠’,給戲班干雜活。”岑兜村老人協會秘書長洪和煦說,自己的太爺洪九萬就是唱戲出身。
民國時,是高甲戲的鼎盛時期,經常有南洋華僑聘請村里的戲班子出去表演。洪和煦說,那時,村里的戲班子起名多以“福”字開頭,太爺洪九萬先后組織起了“福勝班”和“新福勝班”,菲律賓、印尼、新加坡一帶,皆留下了戲班子的戲臺鑼鼓聲。
村里的高甲戲更是繁華。露天的戲臺上,演盡人間百態,戲臺下,男女老少引頸聚神,隨戲中人物體味悲歡離合。這樣的場景,幾乎夜夜在岑兜村中上演。
曾經聞名海內外的高甲戲“五虎班”(福勝班、福慶班、福美班、福金興、金成興),便是從岑兜村的戲臺上走出去的。名角洪添丁、洪金練、洪英年等岑兜村老藝人,更是以精湛的戲法引來泉州、晉江、同安等地的藝人前來學藝。泉州高甲戲劇團原團長董義芳、晉江名丑柯賢溪、廈門高甲戲劇團團長蔡老枝便師出岑兜村。
落寞:22個戲班僅剩1個
高甲戲流傳至今,已走過了300多年。據李冬青介紹,岑兜村中,光是有史實可依的戲班就有22個。但是,與其輝煌的歷史相比,現在的岑兜村,僅存南星高甲戲劇團,這個成立13年的劇團,也只有20多名團員。
更讓劇團團長洪建圍擔心的是,團員大多已到四五十歲,劇團缺少年輕血液的補充,岑兜村的高甲戲面臨后繼無人的窘境。
“年輕人出去打工能賺到更多錢,想學高甲戲的人越來越少了。”洪建圍說,劇團雖有補貼,但收入斷斷續續,有演出才有收入,沒有錢,也沒有條件學高甲戲。
岑兜村高甲戲名角的后人,也都放棄了高甲戲的學習。“現在大家大多看電視影碟,看高甲戲的人越來越少了。”洪和煦說,以前,靠唱高甲戲還能糊口飯吃,在現在,基本已經不可能了。
推開舊戲館現在已不常打開的木門,“戲公祖”洪埔的畫像還靜靜地立在桌上。地上堆置著幾摞高甲戲戲服和道具。道具上落滿灰塵,戲服褶皺磨損,仿佛在訴說著岑兜村高甲戲的落寞。
重振:設高甲戲陳列館
為了復興岑兜村的高甲戲傳統,岑兜村村支書洪明堂,正打算將舊戲館布置成高甲戲源流和歷史陳列館,讓村民重新了解高甲戲。得知這一消息,很多村民都自發將家中自祖輩流傳下來的戲服捐獻出來。
“等陳列柜安裝好后,將重新整理這些戲服和道具,向人們展示。”洪明堂說,這些戲服大多有百年左右的歷史,記錄了曾經的高甲戲輝煌。
不僅是設立高甲戲歷史陳列館,岑兜村還將成立高甲戲研究所,爭取在6月份同時開放。“這也是岑兜村傳承高甲戲的努力”,洪明堂說。(本網記者 鄭惠雅 呂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