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安徽亳州市區城門樓被刷白一事引發了安徽媒體人常河與亳州市委書記汪一光的“隔空對話”。
原來磚青色的亳州市區城門樓被粉刷成了白色。
6月12日上午,地處亳州市區的北關城門樓已由原來磚青色被個體商戶用乳膠漆刷成白色,該樓系仿古建筑,始建于1988年,后出售給個人,一直用于商業經營。據《亳州晚報》6月13日報道,亳州市譙城區城管執法局已介入調查。
《亳州晚報》上述報道稱,粉刷城門樓的是附近一家幼稚園的經營者,目的是讓周圍的環境看著更整潔一些。對此,多位亳州市民認為,古樸的城門樓被刷成白色有損于亳州歷史文化名城的形象。
該事件經報道后,引起包括安徽媒體人在內的多方關注。
6月15日15時30分許,安徽當地媒體《江淮時報》副總編輯常河在其個人微信公眾號“常言道”發表《致亳州市委書記汪一光的公開信》。
“促使我一個在合肥工作的亳州人給您寫這封公開信的原因有二:第一,看了您和亳州市人民政府代市長杜延安聯合發出的《亳州老鄉請您回家——致亳州老鄉的一封信》,深感本屆亳州市委市政府的領導心念亳州發展的真摯……第二,想必您也看到了那條亳州城門樓被刷白的新聞,這雖然是個體商戶的私人行為,但發生在歷史文化名城亳州,無論如何都不應該,不客氣地說,刷白的是城門,刷疼的是所有亳州人(包括在外亳州人)的心。”常河開篇便說明了致信的原因。
常河認為,由于“按照《物權法》規定,如果購買了城門樓的商戶不愿意鏟除白色乳膠漆,有關部門也無能為力,不能強行鏟除”,所以“不能一味的指責商戶的無知,而是政府部門的決策錯誤和管理部門的缺位,才導致這種奇葩事件的出現”。
除了城門樓被刷白的“窘境”,常河還批評了“更為刺眼的‘網吧’和‘跆拳道"。他指出,尤其是“跆拳道”的招牌,張掛在城門樓應該懸掛匾額的位置,風頭遠超下面不起眼的“亳州城”,外地人來,訝異的是曾經輝煌的亳州城何時改成了“跆拳道城”。
他還提到,“在城市化建設狂飆突進的大背景下,亳州建設新城區沒有錯,但新城的建設不應該以遺棄舊城為代價。相反,那些積淀著歷史、承載著幾代亳州人記憶的老街,恰恰是無法用金錢衡量的歷史遺存,也應該成為亳州發展旅游的一大特色。”
出乎常河意料的是,亳州市委書記汪一光當晚即回復了他的公開信。
據人民網報道稱,“晚上9時許,汪一光寫的題為‘風從老鄉來’的回信傳到了常河的手機上。”
在回信中,汪一光表示,“我已安排,請有關部門從保護城市風貌規劃的角度,與業主商戶進行溝通,以便恢復原貌。您提出的關于亳州規劃建設、文化遺存保護一系列的建議意見,我們將認真歸納梳理,在今后的工作中研究吸收。”
“亳州是歷史文化名城,人文歷史積淀豐厚,是我們每位亳州人引以為豪的財富,是我們共同的精神家園和永遠不可磨滅的文化之根。”汪一光在回信中還提到,“我來亳工作已多年,他鄉已是故鄉。我與來亳工作的前后諸多同事一樣,堅定對亳州歷史負責、對亳州發展負責、對亳州人民負責的信念, 敬重這里的人情風物,愛惜這里一草一木,心與大家的心一起跳動,勁與大家的一起投入,竭忠盡智,竭盡全力,真誠希望把亳州的資源稟賦利用好,把亳州的優勢條件發揮好,把亳州的人民群眾服務好。”
“我是懷著‘心平氣和的憤怒’來寫作的,說‘憤怒’,是因為亳州城市建設和旅游的現狀讓人焦慮,說‘心平氣和’,是因為汪一光和杜延安都是剛剛就任現職,那封情真意切的邀請信透露的是一種新的氣象,值得期待。”6月16日上午9時左右,常河于“常言道”再發一文《地處西伯利亞,心態不能停留在西伯利亞》,對亳州市委書記汪一光的回復表示贊許。
此外,常河透露稱,“據可靠消息,這封信汪一光先生沒有讓秘書代筆,而是親自書寫。”
同時,常河也針對汪一光的回復提出了進一步質疑。
他認為,“對于汪一光書記所言亳州古城門樓‘系仿古建筑,非公共設施’仍持不同意見。原因我在公開信中已經表達,當年,這是政府利用公共財政興建的,歸屬自然屬于公共設施,而且,一座城市的城門,和城市的廣場、綠地一樣,當然應該屬于全體市民所共享。”
常河強調,亳州地處安徽的“西伯利亞”,但亳州發展的理念不能停留在“西伯利亞”。
“國家歷史文化名城”、“全國首批優秀旅游城市”亳州市位于安徽省西北部,地處華北平原南端,距省城合肥330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