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相思了無益,人生只有情難死。
許欣指認藏刀地點
作案用的匕首和斧頭
河南省偃師市,47歲的許欣在指控自己故意殺人犯罪的庭審現場,仍念念不忘曾經和薛君交往的各種美好點滴。
“我只是想嚇唬嚇唬,好讓我和薛君繼續在一塊,我那么喜歡薛君,怎么可能去殺她啊!”
“我很喜歡薛君,如果她死了我肯定不活。”
隨著公訴人對證據的不斷出示,和許欣時不時對案件細節的哭訴辯解,幾個成年人之間錯綜復雜的感情糾葛得以逐步呈現。
妻子篇
她覺得自己就像是電影《甜蜜蜜》里的女主角李翹,可以被黎小軍和歐陽豹同時愛著,她很享受這種被多個男人寵愛的感覺。
2009年9月的一個晚上,時年30歲的薛君百無聊賴地在QQ上打發著時間。
2000年結婚的她,此時已經有了一個8歲的女兒和3歲的兒子,丈夫汪華外出打工了,一走就是3年。
剛開始的時候,薛君沒感覺有什么問題,因為養育孩子幾乎占據了她全部的時間,可后來隨著女兒上小學、兒子上幼兒園,她便有了閑暇的時間。人一閑下來就會胡思亂想,薛君開始覺得自己結婚太早了,21歲就有了女兒,27歲又有了兒子,自己還沒玩夠就陷入了平平淡淡的主婦生活。丈夫比自己大7歲,雖說挺疼自己,可她總覺得年齡差距讓雙方缺乏共同語言,相處起來寡淡無趣。自己長得雖非傾國傾城,但也稱得上是中上之姿。她覺得自己的心中就好比有座花園,繁花錦簇卻無人懂得欣賞喝彩,而知音卻總是難覓,留自己獨守空房,于是寂寞難耐之余,她常常在網上打發時間。
而就在那天晚上,一個QQ名為“心煩對我說”的男人叩響了她的QQ,也就此敲開了她的心門,走入了她的情感世界,開啟了雙方長達6年的非正常感情生活。
據薛君回憶,她已經記不得當初雙方最開始的對話了,她只知道聊得很投緣,雙方的感情如干柴烈火般,戀情也很快地從網上轉移到了網下。時隔不久,那個同樣有家庭,真名叫許欣的男人便從河南開封來到了偃師,給她準備了豐厚的見面禮。
薛君沒有拒絕,丈夫不在家,她肆無忌憚地將許欣領進了家,一住就是十來天,其間耳鬢廝磨,無盡的恩愛纏歡。那個時候,薛君覺得自己就像是電影《甜蜜蜜》里的女主角李翹,可以被黎小軍和歐陽豹同時愛著,她很享受這種被多個男人寵愛的感覺。一切都是這么的美好,她絕對沒想到,他們之間還會有一場生死搏殺。
“我猜到了開頭,卻沒有猜到結尾。”案發后,薛君悔不當初。
丈夫篇
他一直記得《夏洛特煩惱》里大春的話,“如果允許,我甚至不介意我們三個人一起生活。”
汪華,一個老實本分的男人,平時他拼命打工賺錢盡心養家,對薛君也百般寵愛,甚至到了縱容的程度。對薛君的變化,他也并不是毫無察覺,用他的話講,“2011年前后,我就發現她的行為不正常”,追問之下,薛君如實告知了她和許欣的情人關系。
面對妻子的坦誠,考慮到自己長期不在家,對妻子和家庭有愧,再加上又有兩個孩子,汪華最終選擇了對他們關系的默認。
汪華的善良沒換來對方的悔改,相反卻越發變本加厲。許欣開始像走親戚一樣,頻繁出入薛君的家門,逢年過節的時候還會提點禮物過來。不光來,還要住,短則幾日,長則月余。其間還鳩占鵲巢,許欣和薛君睡一個房間,汪華讓出位置,另屋居住。
“作為一個男人,這樣的事擱誰身上誰能受得了啊?只是孩子也大了,我不能讓這個家散了,所以我愿意忍!何況我對薛君確實有感情,結婚這么多年,只要是她愿意的事,我總會盡量滿足。”案發后,汪華如此表述自己的想法。他說他一直記得電影《夏洛特煩惱》里大春的一句話,“如果允許,我甚至不介意我們三個人一起生活”。只不過大春的話只是虛幻的夢境,而在他卻是實實在在的生活。
就這樣,汪華時刻站在薛君的背后,毫無保留地維護著自己所愛的女人。在薛君和許欣關系好的時候,他選擇隱忍。在他們感情出現問題,薛君想要放棄而許欣卻不肯放手時,他又挺身而出,擋住許欣的糾纏,并苦口婆心地勸說:“想開些,感情是兩廂情愿的事,既然薛君已不愿意和你一起生活,你又何必!強扭的瓜不甜。”
說這話的時候,他沒覺得是窩囊,反而覺得是大氣寬容,盡管有些過火。
小三篇
他沒覺得是自己有錯在先,破壞別人的家庭,他認為小四才是罪魁禍首,正是由于他的出現,才最終破壞了后來三個人的穩定關系。
許欣是個有家室的人,妻子已經退休,21歲的女兒也已經上了大學,家庭生活美滿。論年紀,他也不再年輕,早已過了不惑的年紀,正常說來行事不應該如此不計后果。但或許只有一個理由能夠解釋他后來行為的瘋狂——人在事中迷,情中更迷。
“沒有什么解釋的,這事確實發生了,我只想讓薛君和她丈夫快點好起來。”說完許欣大哭。2016年8月10日,在偃師某醫院的重癥監護室,許欣在回答辦案人員“既然否認殺人,卻短信威脅殺薛君全家,并在凌晨潛入受害人家中持兇器將對方砍傷,作何解釋”的問訊時,如此作答。
在許欣關于薛君的回憶里,多數還是美好的。為了薛君,他不惜在2013年和妻子離了婚,和女兒不再來往,之后和薛君一起到洛陽打工數月,過起了同居生活。薛君家蓋房子,他毫不猶豫出錢出力。薛君公公病故,他還專門從開封跑過來張羅辦事。平時也是禮物不斷,甚至把自己的銀行卡也交給了薛君管理,可以說,對薛君,他稱得上一心一意。
“都是因為王偉的出現。”案發后提到這個名字,許欣仍是滿心的恨意。
2016年上半年,許欣在薛君的微信上發現了王偉的名字,便開始懷疑雙方有不正當關系。一番盤問下,薛君未承認,只說雙方是通過加附近的人成為好友的。
薛君的回答并未打消許欣的猜疑,小心眼的他開始限制薛君和其他男性交往,要求薛君每天下班都得向他匯報行蹤。這讓薛君愈發地反感,在幾番缺乏理性的溝通之后,最終薛君提出了分手。
所以許欣特別恨王偉,他從沒覺得自己的行為也是破壞別人的家庭,他自私地認為,小四才是罪魁禍首,正是由于他的出現,才破壞了他和薛君夫婦三個人的穩定關系。
終結篇
我告訴過你,和我分手,除了死人能和我分手。
許欣不甘心,他想挽回。
然而在一個已經作出決定的女人面前,一切努力都是枉然。6年的婚外情,已讓她心生厭倦,許欣的多疑和強烈的控制欲也讓她極度反感。對自己身邊默默隱忍的丈夫,薛君也是滿心愧疚和感激。思前想后,她決定和許欣一刀兩斷,重回丈夫身邊。
許欣卻還抱有著幻想,他從開封頻繁來到偃師找薛君,每次都哭著讓她重新回到自己身邊,然而換來的,卻只是當初自己送給她的銀行卡和戒指等物品。
見好話說盡沒有效果,許欣便開始語言威脅,他買了鉤子、繩子、手套、膠帶,放在一個小背包里,以揚言殺了薛君全家,綁架薛君孩子,威脅薛君回到自己身邊。
這讓薛君愈發地害怕,對許欣僅存的一絲好感徹底消逝。不得已,她報了警。
在警察的調停下,許欣總算答應了好合好散,并且回到了開封。薛君也終于放下了心。
然而好景不長,許欣就又找了過來。他把微信名字改成“我愛的就屬于我自己”,又開始頻繁地在微信上騷擾薛君,不僅如此,許欣還給薛君的娘家親戚打電話。這讓薛君忍無可忍,將許欣的微信拉黑了。
盡管沒有了回復,卻不影響許欣執著地發著微信。
“我是一個占有心比較強的人,我愛的女人只能屬于我。”
“你已經作到頭了,一切的一切都晚了,你就等著哭吧。”
“這兩個月你自己好好考慮考慮,做什么決定只要自己不后悔就行,時間就是六月三號到八月三號吧。”……
案發后,據辦案人員統計,僅許欣發給薛君的微信信息就打印了整整22頁。
在給薛君留的這兩個月時間里,許欣也沒有閑著。他在開封買了一把20厘米長的匕首快遞到偃師,并將它埋在偃化口附近的花壇里。
8月1日,看著約定的時間即將來到,許欣再次來到偃師試圖作最后的挽留。然而仍然是徒勞的,薛君此時對許欣已經到了看都不想看見的程度。
許欣怒了,“我為了你拋妻離女,你現在卻見都不見”。他來到花壇取出了埋藏多日的匕首,又到一家土雜店買了一把斧頭,放進裝鉤子、繩子的背包,一切準備就緒。
8月2日晚,許欣喝了一瓶啤酒,并給薛君發了最后一條微信:“我告訴過你,和我分手,除了死人能和我分手,你就等著結果吧,看看是什么后果,這就是離開我的代價。”
3日凌晨,許欣翻墻進入薛君的家,對著半夜驚醒的汪華的腦袋舉斧就砍,朝著身上拿刀就刺,全程不發一言。見丈夫被打,薛君連忙上前,用方凳擊打許欣頭部。打斗中,三人身上多處受傷,現場血跡一片,相繼陷入昏迷。
聞聲而來的鄰居趕緊報警,并將三人送醫。后經鑒定,汪華和薛君分別構成重傷、輕傷。而作為犯罪嫌疑人的許欣雖未鑒定傷情,病情卻十分危重,他在重癥監護室里被整整搶救了一天。
一切都結束了,還好沒出人命。
2016年8月3日,許欣被偃師市公安局以涉嫌故意殺人罪立案偵查。
經偃師市檢察院提起公訴,2017年2月24日,本案開庭。日前,法院以故意殺人罪判處許欣有期徒刑十三年,剝奪政治權利二年,賠償汪華、薛君經濟損失共計5.7萬余元。
薛君說:“我猜到了開頭,卻沒有猜到結尾。”
檢察官提醒,有些事當錯誤開始的時候,結局便早已注定。因為錯愛,薛君迷失了方向;因為錯愛,汪華沒有了底線;因為錯愛,許欣最后才瘋狂。許欣作為一個男“小三”,他的感情是有悖社會公德的,也是得不到他人的美好祝愿的,何況他還選擇了威脅、傷害他人的錯誤方式,不僅無法挽回感情,還導致自己跌進犯罪的深淵。
(文中除許欣外均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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