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偉:我們目前解決的是一個單細胞尺度的冷凍保存,也僅僅是在微米級別。再高一層呢,組織和器官,大概是厘米級甚至是分米級。這塊我們目前還沒有說特別成熟的技術能夠實現一個組織器官的冷凍保存。所以再往上,上升到人體階段,這應該是一個,就是米級的這么一個計量單位。在這個一個系統里面,它不單單是單細胞或者是器官的問題。除了組織器官,它還包括血管、然后還包括比如說大腦當中涉及到人的記憶,記憶冷凍之后保存之后能不能被喚醒,能不能恢復,這都是非常嚴峻的技術問題。這真的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或許我說走了十級這都是比較樂觀的一個預估。
在很多研究人員看來,人體冷凍被質疑是在兜售不可能兌現的承諾。目前,在實驗室,哪怕是像小鼠、兔子這樣的動物,還沒有完整的成功的低溫冷凍再復活的案例。
在法律層面,有律師表示,人體低溫保存是一個新生事物,目前我國法律對于人體低溫保存尚未有明確具體的禁止性規定,也就是對此類新生事物的態度在法律層面上尚不明確,而且這種保存方式后期如何處理,人體寄存方和保管方之間的權利義務如何確定,也沒有具體的專門的法律規定,需要雙方在現有法律規范框架下根據實際情況進行具體的協商和約定。
在這個領域研究多年的美國專家阿倫·德雷克看來,“死亡”不是一個瞬時概念,也并非不可逆。就算心臟停跳、呼吸停止,人的身體和大腦還“活”著。生命按下了暫停鍵,未來也許有一天會重新被按下開始鍵。“冷凍”也并不是一個沉重的話題,相反,它是對死亡的抗爭,相比“死別”,很多人更愿意接受“生離”。拋開這些現實的問題,科技正在已不可知的速度發展著,沒人能說清未來會發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