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除日本侵略者、保衛臺灣,這是嚴復的夙愿。1895年《馬關條約》簽訂,臺灣被迫割讓,令他極感屈辱和激憤,忍不住在翻譯和著述中發出“吶喊”。當時身處華北的嚴復以筆桿為武器,間接投入反割臺的斗爭中。“能群保種”——這是面對臺灣被割讓、中華民族危亡時嚴復的回答。他在報紙上高呼“人之貴于禽獸”就在于“能群”,激勵國人增強團結、共同抗敵。
嚴復去世迄今已95年,但仍在海峽兩岸同胞心中擁有跨世紀的影響力。“希望嚴復先生的思想遺產,能夠促進兩岸和諧互動,建立兩岸的思想共識。”臺灣“中研院”近代史研究所研究員黃克武說。
嚴復是一位有著兩岸情懷的赤子,而談及嚴復與臺灣的關聯,居住在郎官巷的“老福州”們最常聊起的還是嚴復與親家臺灣“板橋林”家族的往事。
1918年,嚴復抱病回到闊別多年的故鄉福州,目的是給最鐘愛的三兒子嚴琥操辦婚禮。兒媳婦是“板橋林”家族的小姐林慕蘭。當時,“板橋林”居于城內的楊橋巷。為了使林慕蘭離娘家近一些,嚴復遷居城內郎官巷,便有了今日的這座故居。
走過嚴復故居的回廊,踏出一扇小門便是花廳。一座嚴復半身銅像靜靜立于其間,仿佛時光穿越。
從1920年底遷回福州到1921年病逝,嚴復在此居住時間不長,但這里多次出現在他晚年的詩文中。他在給友人信札中提到“還鄉后,坐臥一小樓,看云聽雨之外,有興時,稍稍臨池遣日。”
嚴琥與林慕蘭的兩岸姻緣,使得嚴復子孫后裔跨越海峽枝繁葉茂。如今,以“嚴復家族”為主題的展覽在花廳呈現,詳細介紹了其中的一段段往事。“震旦方沉陸,何年得解懸?太平如有象,莫忘告重泉。”——在長孫嚴僑出生之際,晚年的嚴復仿效陸游的《示兒》寫下了這些詩句。
嚴復的赤子情懷為嚴僑所繼承。1950年,帶著“為了給國家帶來一個新的遠景”的期望,嚴僑來到臺灣,雖然后來被當局以“匪諜”為名關押在綠島8年,卻始終不改信念和堅持。1974年,嚴僑抱著“想回大陸去”而不得的遺憾辭世,后被追認為烈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