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巷,兩名少女從雨中走過,給這條老巷,帶來生機
張鐵匠的打鐵巷
打鐵巷,位于西街裴巷的中段。巷子不過一米寬,比彩筆巷還短,僅住著6戶人家,掛在巷口的巷匾是一塊簡單的手寫鐵皮,字跡已顯斑駁。一輛電動車迎面而來,人幾乎只能靠墻,小心翼翼地避開。
臨近中午,60歲的老陳坐在屋子里,打著赤膊,吹著風扇。屋里,老伴正在準備午飯。當老陳還被叫做小小陳時,這條巷子已經看不出和打鐵有何關系。他聽老一輩說過,打鐵巷,就是打鐵的地方。
其實,遇見它,也是遇見另一個海絲的見證。
宋元時期,泉州海外交通達到鼎盛,發達的造船業催生了各種鍛打船釘、船錨的打鐵店。一位有名的張鐵匠原來就住在西街裴巷,后因南門一帶的造船廠要往返近10里路,取貨不便,他便到當時造船業較發達的南門廠口街附近開設打鐵鋪。打鐵營生也因此在整條巷子延展開來。為防重名,后者被稱為“南門打鐵巷”。
如今,再難找到一家打鐵鋪,巷名也越來越不易被外人所識記。雖然老陳仍“固執”地告訴來訪的朋友,自己住在打鐵巷。實在找不到時,才無奈地用巷口的“裴巷120號”替代。
巷名的更迭替代
歷史更迭,巷名的更替再正常不過,但前后相承,并未毫無關系。
元末,泉州海外貿易氣數將盡。在這最后一段繁盛時期,作為城市主干道的排鋪街,擠滿了外國商人擺攤售貨,熱鬧非凡,排鋪巷便因此得名。
現在,這條巷子只和義全后街重疊,但仍比其他靜謐小巷多了幾分人氣。
巷子原有一家玻璃廠,改制后跟不上市場競爭,逐漸退出歷史舞臺。上世紀90年代,跳舞熱潮來襲,玻璃廠二樓的場地被改造成舞廳,每日清晨和晚上,固定有一批附近的老人家來跳舞娛樂。
在中山路兩旁,有許多巷名與彼時的經濟有關。比如,豆生巷曾因巷內幾戶人家都是制豆為生而得名。現在唯一和過去的聯系,就是巷口那一口清甜的水井。只是,自從附近建了公廁,化糞池的管道緊挨著水井,冰涼的水只能成為巷內人家拖地的水源而已。
不過,豆生巷的名片,也由補鞋的勇阿替代。勇阿自安溪來此處補鞋已有18年,和巷子里的人家成了朋友。水井旁的那戶人家,把自家房子借給勇阿一家居住。這些年,但凡到豆生巷尋找歷史的,勇阿免不了成了“導游”。
一條巷一棵榕樹
古城的不少巷名都和士大夫名垂青史的傳說有關。
從九一街桂壇巷進入,往東,就是東邊巷。桂壇巷里曾有明朝南安伯鄭芝龍的府第,東邊巷中段往左是洪衙埕巷。洪衙埕巷,曾因清朝名將洪承疇的府第而得名。
和許多老街巷一樣,這里也有不少古厝已租給外地人。敲開一戶人家的門,阿婆操著一口外地的口音,連巷子叫什么,她都不太清楚。屋里面,廢棄沙發等雜物,隨意堆放,沒了古厝的美感。
沿著隔壁街問了好幾人,才知道,這里住的都是同一宗族的宗親,只是和洪承疇沒什么關系。
住在巷內4號的老鄭,自小出生于斯。他們的祖上曾是洪承疇的鄰居,洪承疇的故居現在已是泉州三中的運動場。老鄭的左鄰右舍都是自家親戚,上世紀60年代這一片翻建時,他們特地在巷口處設了隘門,體現族群合居。
我們一直要找和洪承疇有關的一條巷子,叫通天巷。史書記載,洪承疇之弟洪承畯,憤其兄降清,在其府第對面建了一座通天宮,祀奉宋代抗金名將張巡、許遠。許遠的塑像怒容滿面,伸出右手直指洪府。“通天”與“滔天”諧音,寓有怒責洪承疇罪惡滔天之意。
就是這么一條斜對面的巷子,已見不到蹤影,只剩巷口一棵榕樹。洪承疇變節降清,后又在清朝立功建業,關于他的功過是非,歷來多有爭議。不知這消逝的通天宮和通天巷,是否寓指著某種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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