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都深讀第三十一期
你媽逼你結婚了嗎
閩南網3月3日訊 “兒子,你看啊,床這么大,空著挺浪費的”——這是含蓄的。
“你媽像你這么大時,孩子都打醬油了”——這是直接的。
“媽,我結婚不是義務,它是權利,更是自由”——這是哲學思辨的。
催婚和反催婚,這場戰爭,這個春節,很多家庭照例上演。一邊是,再催婚我們就不回家了,一邊則是,再不催婚我們就老了。
你媽逼你結婚了嗎
《海都深讀》周刊,節后也收到幾條關于催婚的投稿。這其中,有在除夕夜和父母大吵一架的,也有被逼背著男友去相親的,還有租女友回家應付差事被識破的。相信很多人能讀出同感。
微博微信上,還有各種反催婚指南,紛紛攘攘。作家馬伯庸分析說,大部分父母逼婚,無外乎三點:覺得操控后代結婚生子是父母的天職;親朋好友社會壓力;年輕時個人愛好太少,年老后實在無事可做。
這么說,其實對父母不算公平。不要忘了,催,已是眼下家庭的新常態了——催婚之后催生,生了一胎催二胎,生了孩子催升官,催了事業催換房,催無止境。還不要忘了,比,更是裹挾了父母親朋,他們一輩子操心孩子的吃穿、學習、工作,無論什么都不要落在人后。到了這個年紀,催婚似乎也是必答題。
即便父母所有的動機都可以理解,但催婚這件事仍然可以休矣。我們只需反問父母一句:你們催逼婚姻,可曾考慮過我們未來的幸福?
在催婚這件事上,父母所感嘆的“兒大不由娘”,其根本真相只是:自己的生活,別人誰也不能作主。
是的,每個人只能對自己負責,沒有人需要一模一樣的罐頭人生,父母沒法也不可能對子女的婚姻幸福做出承諾。所以,催逼婚姻是一種風險,也是對婚姻、對另一個人、對未來家庭和孩子的不負責任。
當然,我們希望每一位被催婚的年輕人,新年努力工作,理解理解父母,在羊年找到幸福。也希望所有催婚的父母,更多理解兒女,為他們的幸福著想。
租女友計中計
租女友計中計
小雪的年輕美貌讓大姨的腰板挺得格外直,“男人有本事越找越小,女人可不一樣啊”。這話讓從進屋便一聲不吭的老媽一臉尷尬。我今年28歲了,比小雪大了7歲,已經成為親戚眼中的“問題姑娘”。
從泉州回北方過年,正月初一到外婆家拜年,從小的鐵哥們表哥,居然破天荒地帶了小他19歲的女友回家,害我成了眾矢之的。大姨在顯擺她的未來兒媳婦,我只能佯裝沒聽見低頭吃飯。
“啥時候能喝到喜酒哇,姐姐妹妹都結婚了,就剩你了啊!”三姨還是挑起了戰火,我看見老媽臉色更黑了,欲言又止。四姨插話道:“異地戀最不靠譜,趕緊算了。四姨馬上給你安排相親。再拖以后生娃就是高齡產婦了。”
“嫁人比啥都重要,不工作都可以”,二姨繼續喋喋不休。逼婚猛于虎也,我心里哀號著,想大聲辯駁,更擔心會刺激她們更猛烈的攻勢,這無異于一場精神群毆。
“結婚是權利,不是義務,遇到合適的她肯定也想結呀。”表哥終于聲援我了。“也是義務,你必須結。你老了,有人養你,照顧你啊”,大姨激動起來,“那你趕緊和小雪商量著把婚結了。”表哥立刻沒了聲。
大姨媽的意外發現
我是跟著表妹的車去的外婆家,車上還有表哥和他的新女友小雪。表哥張明(化名),40歲,在北京上班,自打他離婚后,已經很多年沒見他帶女朋友回家過年了,這次據說是我大姨催了多年婚的結果。
我坐在副駕駛座上昏昏欲睡,小雪窩在后座興高采烈地翻看老家地圖,不時問東問西,全然沒有見長輩的憂心,倒更像個游客,而表哥則充當著導游的角色,一路上耐心講解。“哥,其實最適合你的職業是導游嘞!”表妹也打趣著。
面對催婚的大姨,我很難想象表哥還能這么放松。去年過年,大姨為了催表哥結婚,干脆在表哥刷牙杯旁放上紅色杯子和毛巾,床頭多放一個枕頭和被子,衣柜里還有女士睡衣。表哥說,“太瘆人了”。大姨60歲了,表哥不能大聲吵嚷只能躲著忍著。也許這招見效,今年他果然帶個女友回家過年。
外婆家,親戚們都來了,依次坐在沙發上,對小雪呈半包圍勢。飯桌上,小雪碗里的菜堆出小山尖,她撒嬌給表哥夾了一筷。“他海參過敏”,大姨迅速反應,小雪的筷子懸在空中進退兩難。“是哦,我都忘了,還是我媽了解我,你跟著多學學啊。”表哥語氣里帶著寵溺。
那邊是寵溺,這邊還是單身的我,則是眾矢之的,幾個姨輪流向我開炮,搞得一頓飯下來怨氣十足。
在回家路上,我故意和媽媽隔出一段距離,她突然回頭,惡狠狠地說:“以前你是我的驕傲,現在我以你為恥,你讓我落后了,真丟人。”爸爸阻止她繼續說下去。我本想發泄窩了一晚上的火,聽到媽媽抽泣的聲音,頓時泄了氣。在外地工作的我,雖然想家,但催婚讓回家更成為負擔,有家不敢回。
第二天早上我去找表哥吃早點,表哥控訴,大姨昨晚不該搬走臥室唯一的沙發又抱走一床被子,他說,小雪睡覺踢被子,害小雪感冒了,他自己一夜沒睡好。大姨不怒反笑,擺手說:“沒事,以后總要習慣的,我和你爸剛結婚那會也是。”表哥知道大姨故意為之,只能作罷。吃完早點他去超市買來兩床棉被,說小雪怕冷。
大姨對小雪頗滿意,逢人便說,小雪對人客氣,特黏表哥,表哥去哪,她都跟著。不過,表哥和小雪看上去并沒那么親熱,在我看來一點也不像熱戀的情侶。這點大姨也感覺到了,媽媽只好安慰她說,“平平淡淡才是真”。
正月初三下午,大姨急匆匆跑來拉媽媽進了臥室,看上去很慌張的樣子。原來早上6點多,表哥小侄子上廁所看見表哥上樓,就溜進屋,發現表哥睡地上,小雪睡床上。這消息傳到大姨那,她本想當面質問,但怕倆人有隱情傷了兒子面子。等9點倆人起床后,她借著打掃衛生摸進屋,在抽屜里發現親戚給小雪的紅包,還有她送給小雪一枚金戒指,都原封不動放著。這時候,她想起三姨女兒找人假扮男友的先例,立刻憂心忡忡,找我媽商量對策。
去年過年,表妹找小學同學冒充男友,為求逼真,倆人還買了對戒指戴上。結果,年后,這個冒牌男友和另一個女孩逛街時被三姨撞個正著,三姨追問下,表妹才坦白。
表面的蒙混過關
晚飯時間,我和媽媽在大姨家吃飯,我收拾桌子時,大姨攔住表哥和小雪,說想給小雪爸媽打電話拜年,這估計就是和媽媽商量過的對策。“我爸媽在海南玩,可能接不到”,小雪支吾著。
“沒事,打個試試唄,你們都住在一起了,結婚是遲早的事兒,我們禮節得先到”,聽了大姨的話,小雪有點無助地望著表哥,接著磨蹭著低頭翻找手機。這時,我的電話響起,屏幕顯示來電人表哥。我環視四周,表哥已經退進了臥室,“廢話不說,你現在找個人冒充小雪她爸,回頭給你解釋,我媽手機不顯示歸屬地。”匆匆掛斷后,表哥從臥室走出來,手里攥著紅包,“媽,小雪說收的紅包全部上交,沒來得及給你”。
我明白了,表哥這個女友是租回來的,沒想到電視上的租女友故事就發生在身邊,我甚至有點激動,于是趕緊奔到隔壁小區,找到一個保安大叔充當小雪她老爸,說好30塊幫忙接電話。給表哥打電話通氣后,這才讓小雪撥通電話,我提前交代保安大叔不多說話,最多說些拜年祝福的話,越簡短越好,最后裝作信號不好掛斷電話。跑回大姨家時,不忘買些麻辣燙提在手里,美其名曰買夜宵。
一進門檻,表哥聲音傳來:“我倆感情穩定就好,不差那張紙。”
“萬一有孩子,準生證怎么辦,戶口怎么辦,況且小雪沒有產假沒有哺乳假,比起這些麻煩,小雪啊,還是趕緊結婚吧!”大姨看見表哥油鹽不進,轉頭看著小雪。小雪笑著嗯了聲好,轉身去廚房拿碗筷。
“反正你是男的,結婚也不吃虧,先讓她生個孩子,等我們一個個都死了,也有人陪你。”大姨壓低聲音說。
“什么死不死的,過年,晦氣。您現在不催婚了,改催生孩子了。”表哥一臉戲謔,沖我眨眨眼。
“不,婚得催,孩子也得催。”大姨一臉嚴肅,我知道表哥這次算是蒙過去了。
“生活,本來就是用來表演的。”第二天,表哥跟我解釋,他通過一家婚介公司認識小雪,她在一家國際幼兒園當老師,倆人作為普通朋友往來。小雪假扮女友幫他緩解家人催婚,他包來回機票和食宿費用讓她免費旅游,倆人各得其所。我問他不擔心遇到騙子嗎?他拍拍胸脯:“我們都有正式工作,提前各自交換身份證復印件,看過她學歷證書。絕對保險。”
剩下幾天,表哥覺得日子有點像嵌著肉渣子的骨頭,變得難啃,天天帶著我在外面瞎逛。終于,他花了6000塊買了初六兩張商務艙,急急逃回北京。送機時,他一臉劫后余生的表情說:“總算又逃過一年。”我問他,萬一明年小雪不想再來旅游怎么辦呢?“那就說分手了,或者新女友還沒和對象分手呢!”他自己先笑了。
返程的車上,大姨望著窗外的細雨說:“我覺得他倆有問題,不過,沒關系,肯騙我至少說明他放心上了,多催催,肯定也快了,真累。”說完這話,大姨閉上眼睛,仰在椅背上。
(投稿者:小青,陜西人,在泉州市區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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