閩南網4月1日訊 昨天,聽80歲的莊秋河回憶他和亡妻的愛情故事,言語中充滿甜蜜。特別是當他說,每到周末,就背著紙筆去廈門看望愛妻時,仿佛還感受到老莊20歲小伙的沖動。時代更迭,成熟的愛情,歷久彌新,永不過期,依然動人。
不管是親情、愛情,還是師生情,當我們在懷念時,我們在懷念什么?或許是TA,或許是純真,或許是懵懂……今天兩篇特別的遺物故事,希望能給你答案。
一只小狗拴情思
每天清晨6點,我在小寶的嗚咽聲中醒來,摸索去陽臺給它添水添飯。它看見來人是我,蔫蔫地重新趴下。我習慣了它冷淡的態度。誰說狗記性好,昨天是愛人去世第204天,我喂養它這些天,它見到我還似陌生人。
轉身把泡好的茶放一杯在愛人遺像前,起床一杯茶是她多年習慣。再放一根油條,那是兒子買的早點。昨天是碗糕。我叮囑過兒子每天早點不重樣,他媽貪新鮮。
我正對愛人遺像坐下,一點點回憶,并寫在稿紙上。
28歲時,我的文章在報紙上刊發。愛人在工廠業務學習會上讀到我的文章,十分喜歡,記住我的名字。孰料,我的母親經常在愛人家開的米鋪買米。一天,母親看見愛人在朗讀那篇文章,便介紹我們認識。翌年,我們結婚。愛人生前開玩笑,“你用一篇文章就把我騙到。”婚后,我回泉州工作,愛人留在廈門,我們過了8年兩地分居生活。一到周末,我就背著紙筆去看望愛人。她喜歡看我在紙上揮毫的樣子。有時,我寫得過于潦草,初中文化程度的她卻能大聲念出來,也許這是心有靈犀吧。
愛人去世時73歲,在我認識她的大半輩子里,只見她流過三次眼淚。有次周末,我去廈門看她。我剛進工廠大門,她沖出來一把抱住我,哭個不停。她說,沒我在她身邊,很孤單。那時我決心盡快把愛人調回泉州工作。
第二次哭,是子女長大成人,沒能和我們住在一起。兒子怕我們寂寞,買回一只狗,她起名小寶。每天下午,我和愛人拉著狗在公園散步。有天,遛狗時,小寶被一條狗咬傷后腿,落下殘疾。愛人看見小寶殘疾的腿,直掉眼淚。終于,我偷偷把小寶送走,騙她說送到醫院治療。半年后,花了1800元從寵物店買回一只狗,哄她說這是小寶生的孩子。她還是起名叫小寶,一直養到現在。
最后一次看到她哭,是陪著她去臺灣看望失散60多年的哥哥。那是喜悅的眼淚。
2014年10月1日,是我們結婚50周年紀念日,我原本計劃大擺筵席。結果你就這樣走了。不過,你走時,很安詳。你重病期間,我躺在你身旁,和你一起回憶往昔。你說,這50年,我待你很好,但脾氣要改改,脾氣大,對身體不好。還讓我再找一個人照顧我。我想你忘了,前年,我把我倆的墓地一塊選好了,我就在你旁邊。
沒有你陪伴的日子,我的人生已不完整,但,你放心,我會讓身體棒棒的。我知道,天堂的你,每天都看著我,我好,你便安。
幾只鴿子從屋檐前飛過,翅膀上縫著陽光的金線,眨眼間,已在天際不見,不知它們能否帶去我對你的思念。(海都記者 花蕾 陳紫玄 呂波 文/圖)
(講述人:莊秋河 80歲 鯉城伍堡社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