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愛卿,別經兩年,深為念想……”在菲律賓華僑謝徽泉1926年8月1日寄給南安詩山妻子劉氏的僑批中,謝徽泉開頭就跟妻子說分別兩年,十分想念。寥寥數語,滿滿相思,躍然紙上。
8月22日,農歷七月初七——七夕節,一個洋溢著浪漫氣息的中國傳統節日,鵲橋相會的美麗傳說,流傳千年,也癡愛千年。牛郎和織女,一年相會一次,但是對于遠離家鄉的華僑與家里的愛人來說,相會更是一種奢望。于他們來說,重逢很難,有可能是幾年一次、幾十年一次。無奈,他們只能將離恨惆悵、深深的思念付諸筆端,留下了一封封動情的僑批。
中國人對于愛情的表達,一向內斂,能夠這么直白地向愛人表達愛意,可見思念程度之深。1925年12月23日,菲律賓華僑吳文越寄給石獅妻子王金罕的僑批中,也表達了離別的這些年,自己對妻子甚是思念,囑咐妻子要認真傾聽老人的教誨,并告知妻子,信收到之日,就是自己的歸期。菲律賓華僑李回榮寄給晉江石圳營頂妻子陳秀琴的僑批中,表達了離別之思,提及前往馬尼拉時,在廈門托許委帶回女皮鞋一雙,若不合腳速托許委赴廈更換,自己到馬尼拉后在東益木業任職,匯銀20元并分撥收支。
“王氏內助,自別之后,轉眼數秋,云山阻隔,諸事不能如意,每思懷念君……”1935年7月20日,菲律賓華僑蔡文章給晉南塘東鄉妻子王氏的僑批中,也提及自別后轉眼數年經常想念,同時表達對妻子忍耐貧寒撫養子女的感激之情。
閩南華僑將對親人的思念化在字里行間,看似一封封家長里短的信,實際上寄托了無限的愛與情思。
“你由郵局轉來之信已接到了,一切都很明白的。……家中大小境況(情況)怎樣呢?秋女呢?望如順便即筆來知。我們在外一切安然照常,望勿為介意。對于身體好好調養為要。”在菲律賓華僑許龍說的僑批中,盡管沒有一句相思語,但是他對家的掛念、對妻子身體的擔心,無不表達了丈夫對于妻子的思念與愛意。
這種被迫分離兩地之苦,大家都明白。過去生活困難,萬般無奈下,讓自己的親人遠離家鄉到遠方去打拼謀生,心里卻有著萬分的痛苦。對于這種痛苦,番客嬸們只能通過回批的方式聊表相思與心中苦楚。
僑批中,不僅有夫妻之間的閨房密語,更有家國情懷。1938年7月4日,蔡天行寄信給石圳妻子李氏,擔心“中日戰事,此去批信由福州轉交,泉州批信甚難寄”。這封僑批成為日寇侵略金門、晉江的歷史印證,同時也能感受到華僑對于國家命運和親人安全的擔憂。泉州是著名僑鄉,其中大部分華僑分布在東南亞各國。泉州也因此成為福建僑批的主要集中地。每一封僑批的背后,都訴說著一段感人的華僑故事。
海天一色,潮漲潮落,一張薄紙,便是親緣血脈的彼此承諾。如今,這個承載著東西方的交流并持續了數個世紀的僑批,已逐漸退出歷史舞臺。但它的意義,不僅僅屬于他們自己,也屬于一個時代,屬于這個世界。(陳嫣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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