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祖與湛江海洋文化

　　自宋代閩人第二次南遷，把福建人對媽祖的崇拜信仰帶來以后，媽祖文化和雷州半島的海洋文化就相互滲透，相互融洽，形成了后來湛江文化獨有的精神特質(zhì)，千百年來孕育了湛江人不朽的偉大精神和高尚品德。

　　湛江的海岸線長達1500公里。作為海洋大市的湛江，在南海的孕育下，在積淀深厚的海洋文化的熏陶下，形成了湛江獨特的文化和精神。海洋文化，就是有關(guān)海洋的文化；就是人類源于海洋而生成的精神的、行為的、社會的和物質(zhì)的文明化生活內(nèi)涵。海洋文化的本質(zhì)，就是人類與海洋的互動關(guān)系及其產(chǎn)物?！雹?/P>

　　“海洋文化具有開放性、博大性、開拓性、兼容性、交流性、商業(yè)性、自由性八個方面的特征?！庇纱?，“海洋文化精神包括如下方面：開放交流精神，博大兼容精神，剛毅無畏精神，開拓探索精神，重商勤勉精神，自由平等精神?！?②

　　西漢時，漢武帝以雷州半島徐聞和廣西合浦作為始發(fā)港之一，開辟了海上絲綢之路〔見《漢書 地理志》〕之后，雷州半島的海洋文化便有了更深廣的內(nèi)涵。

　　我國海上絲綢之路這條最早的對外貿(mào)易海上通道，既具有價值取向上的政治軍事性〔“漢徐聞港作為南方沿海的軍事重鎮(zhèn)，對維護國家統(tǒng)一，保證海路暢通，有其特殊的歷史地位?！雹邸场⑸虡I(yè)性和互利性，又有與異域文化關(guān)系上的交流性和互動性；既有國力發(fā)展的開放性和開拓性，又有外交關(guān)系上的自信性和兼容性。所體現(xiàn)的精神是：剛毅無畏、拼搏向前；所表現(xiàn)的道德品格是：自強愛國、與人為善、自由平等、博愛和平。東漢三國時期，處于海外交通興盛時期。風(fēng)帆的使用，使船只不必沿岸行駛；遠洋船可以橫跨大洋，縮短航程，降低海運成本，使海上絲綢之路處于繁榮時期。兩晉南北朝時期，海外貿(mào)易也很發(fā)達。隋、唐、宋時期，因唐朝實行對外開放政策，并開始設(shè)置市舶司對外貿(mào)易管理機構(gòu)，加上宋代湛江陶瓷業(yè)的興旺，雷州海上陶瓷之路更為發(fā)達。湛江沿岸港口與海外交往日益頻繁。這時，雷州與泉州之間的交通更為頻繁。

　　宋末，閩人南遷時帶來了受民眾敬仰崇拜的航海保護神媽祖，也使湛江的海外貿(mào)易和海洋文化便掀開嶄新的一頁。

　　湛江1500公里的海岸線上，凡是有港口的城鎮(zhèn)都有天后宮、媽祖廟。沿海鄉(xiāng)村的天后宮不計其數(shù)。甚至不少農(nóng)戶，都供奉媽祖，以便禮拜，求得保佑。雷州半島的媽祖崇拜背景極其清晰、壯觀和深遠。媽祖原名林默，福建莆田人，晉代晉安郡〔今福建福州市〕王林祿之十二世女錄，唐閩中望族九牧林之后。其父林惟愨，官都巡檢，居湄洲嶼〔今福建莆田市湄洲島〕。林默生于宋建隆元年〔960年〕庚申三月二十三日酉時。由出世到滿月都不會哭啼，所以稱林默。林默自小心善，以愛人、助人、救人，尤其是在海上救人，聞名鄉(xiāng)里，被稱為“神姑”。宋雍熙四年〔公元987年〕農(nóng)歷九月初九逝世。鄉(xiāng)民在湄洲島上立祠以祀，號“通賢靈女” ，后歷代皇朝敕封她“天妃”、“天后”、“天上圣母”等尊號。傳說她仙逝后，常在海上搶救遇風(fēng)暴的船只和漁民、船民。海上航運和打魚者無不崇敬她，建廟宇，供奉神位祭祀。把每年三月二十三日，定為“媽祖節(jié)”，隆重祭祀。初一、十五在舟上或家中設(shè)置神龕供奉媽祖?！昂Ｉ暇茸o神”，名揚四海五洲。蓬萊閣天后宮建于1122年，比“世界三大媽祖廟”之臺灣北港朝天宮和天津天后宮及臺灣最早的澎湖天后宮早200多年；比中國第一個列入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的泉州天后宮（公元1196年）亦早數(shù)十年。史料記載：“宋徽宗時，赦立天后圣母廟，乃于閣之西營建焉。時在宣和四年（公元1122年），計建廟四十八間?！比毡颈就烈渤绨輯屪妫l(fā)展為“媽祖會”，以宗教形式規(guī)定朝拜制度。臺灣同胞家家戶戶信仰媽祖，稱為“開如媽”，海峽兩岸共同信奉媽祖的俗例一樣。這樣，媽祖又是中外交流和溝通海峽兩岸，密切同胞往來的和平女神。 史載與軍事有聯(lián)系的媽祖崇拜事例不少。拜元天歷二年（1329）因漕官不祭而致漕船盡沒之后，元帝更下詔委官于沿海十八郡天妃宮祭祀謝罪，并將媽祖誕定為國祭。明朝，皇帝朱元璋在鄱陽湖戰(zhàn)敗之時，見到媽祖率天兵來助，反敗為勝。鄭和下西洋是人類史上最早最偉大的航海壯舉，也是當(dāng)時最大規(guī)模的海上外交。鄭和下西洋期間，屢得媽祖神相救，便在沿海廣修天后宮。并規(guī)定凡出使或出海官船，必祭媽祖。而后的鄭成功收復(fù)臺灣，也得到媽祖神助。

　　媽祖崇拜的這些遼遠背景，直接影響自閩南遷雷州半島的子民們及其子孫。媽祖文化傳到雷州半島后，對湛江海洋文化的滲透融合有如下方式：

　　一、直接傳遞，自然融入湛江海洋文化

　　著名民俗學(xué)家陶立璠在他的文章《媽祖信仰的民俗學(xué)思考》中說：“媽祖信仰，距今已經(jīng)有1000多年的傳承歷史。它的影響不止在中國，而且遍及世界許多地域。這和媽祖的海神神格有著極大的關(guān)系，具有很強的地域性，屬于海洋文化的一部分。” 因此，媽祖文化隨福建南遷移民進入雷州半島后自然會傳承下來。作為海洋文化的一部分，媽祖文化受到雷州半島人的格外重視。現(xiàn)存的雷城鎮(zhèn)關(guān)部街的天后宮，始建于宋代，同時傳來的媽祖文化，迅速被當(dāng)?shù)匚幕兔癖娦叛鏊邮?。明代以后，雷州半島的媽祖崇拜就更為普遍。萬歷《雷州府志》對天妃廟〔即媽祖廟〕的分布已有詳盡的記載：“〔海康〕天妃廟在郡城外南亭坊，廟存銀器，祀用，監(jiān)廟者沿主之” ，“〔遂溪〕天妃宮在能明港調(diào)蠻村，萬歷十四年白鴿寨把總童龍建”，“〔徐聞〕天妃廟，海安所南門外瘦頭，各官往來皆具牲禮祭之”。吳川市梅錄樟州街天后宮，始建于明代，清道光19年（1839年）、光緒4年（1878年）迭修。硬山頂，穿斗式梁架結(jié)構(gòu)，內(nèi)存清碑?dāng)?shù)通。石踏跺三級，門額、門聯(lián)均陰文石刻。門額“天后宮”門聯(lián)“孝友著璇宮天生使獨，聲靈昭鏡海后來其蘇”為光緒4年重修時唐毓真書。座落在湛江市赤坎區(qū)文章灣村的天后宮始建于清朝康熙己卯年，面朝東南大海，背靠北部灣的雷州半島。霞山海頭港天后宮，媽祖塑像受信眾保護，已近300年。坡頭上圩天后宮（廟）始建于清乾隆25年（1761年），位于坡頭區(qū)龍頭鎮(zhèn)上圩，建筑面積3600平方米，三進式建筑（上堂、中堂、下堂），具有濃厚的民族色彩。廟內(nèi)青石鋪地，高臺色砌墻，飛檐斗拱，紅墻綠瓦，石墩柱、梁架、壁雕、石獅等雕刻精致，古色古香，蔚為壯觀，近年被列入廣東省文物保護地圖冊。清道光年間，吳川林紹棠狀元及第榮歸故里，為上圩天后宮的雄偉瑰麗所折服，親筆題聯(lián)。

　　二、定時祭祀，長期演變成為城鄉(xiāng)民間信仰

　　雷州半島歷來以農(nóng)耕為主，兼有漁業(yè)、種養(yǎng)業(yè)、畜牧業(yè)、水產(chǎn)養(yǎng)殖等。在漫長的歷史長河中，這種獨特的生產(chǎn)和生活方式，產(chǎn)生了獨自的思維方式和信仰觀念，其民俗信仰顯得豐富多彩。嶺南的佛教，最先是從海路傳入的。如雷州城自古就是一座有名的佛教名城。民間信仰佛教，有大小奄寺上千家，其中最為著名的是被稱“萬山第一”的天寧寺。民間信仰和宗教歷來就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除佛教外，雷州子民還信仰崇拜雷神、鎮(zhèn)海王陳文龍、石狗等等。媽祖崇拜加入原有崇拜的陣營后，民間信仰的底氣就更足了。他們都懂得，媽祖不是杜撰的偶像，而是從人民中走出來的、被神圣化了的歷史人物。媽祖是中國民間的女神、美神，更是航海者的保護神，還是勞動婦女的保護神、幸福神。媽祖的神跡，常與海事活動緊密相連，也同漁業(yè)、養(yǎng)殖、河海運輸、民眾生活起居、精神寄托、生老病死緊密相連。

　　分布在湛江海岸線城鄉(xiāng)、港口的天后宮，媽祖塑像多數(shù)是單獨供奉的，也有與佛、神同于一殿，一起受眾生崇拜的。霞山某天后宮，媽祖與“文武帝”廟和“聚義堂”廟并建一排。有些家族、家庭把媽祖和歷代祖先擺在一起祀奉。雷州半島不少媽祖廟門楹聯(lián)刻著：“閩海恩波流粵土，雷陽德澤接莆田”，以示媽祖廟的歷史久遠。信眾不忘棍本，永念祖先。有些天后宮收藏不少明清各式碑刻。這些材料，對于研究宋代、明代閩人南遷的歷史很有價值。雷州半島還有一些天后廟，以其奇異的祭典和古老獨特的遺俗引人矚目。著名民俗學(xué)家陶立璠在他的《媽祖信仰的民俗學(xué)思考》中對硇洲島的津前天后廟有生動翔實的描述：廟中天后坐轎，刻著楹聯(lián)“像是莆田尼山吳祖，廟居津前正德元年”，向今人明示，天后信仰是由硇洲吳姓的先祖從福建莆田帶入的。每年的農(nóng)歷三月二十日，硇洲島上的漁民們會進行齋戒，執(zhí)廟內(nèi)儀仗轎抬天后坐像及簇?fù)碇喠髟冢保矀€坐主家中供奉的行像神游“上坡”，回上街尼婆亭山墩前的天后宮“娘家”“朝堂”，供齋上香祭拜，并請戲班演戲酬神，熱鬧非凡。至２３日天后神誕下午，在舉行一系列朝拜儀式之后，再將天后坐像抬“下坡”送回津前天后宮內(nèi)“開齋”，并繼續(xù)在廟前演戲酬神。島上投緣的青年男女亦紛紛趁此良辰吉日，結(jié)拜成“十兄弟”或“十姐妹”，請媽祖神為其作證，大家祭拜許愿，祈求人生事業(yè)愛情吉祥美滿平安如意。

　　硇洲津前天后廟，還以文物眾多而聞名粵西。明朝萬歷三年，雷州推官顧以錫為報天后顯靈庇佑他在硇洲海面戰(zhàn)勝海盜之恩，在津前天后廟前建石牌坊一座，上面書刻“海不揚波”４字，留下了一段美好的佳話。清朝道光年間，硇洲振威將軍時任福建水師提督竇振彪，也專程獻上產(chǎn)自福建的石雕獅子，安坐于廟前以酬謝天后庇佑神恩。同治年間，半島吳川狀元林召棠亦專門親臨硇洲，書題天后廟廟額真誠獻上……數(shù)百年間，每當(dāng)漁民或商人揚帆出海，皆先祀天后庇佑順風(fēng)安全，并在船頭供上天后神位如硇洲島的津前天后廟。廟中天后坐轎，每遇民間重大節(jié)日和喜慶之事均會扶老攜幼來媽祖廟像前上香參拜，媽祖廟無疑仍是沿海民間百姓的精神寄托，并通過媽祖信仰傳承著中華傳統(tǒng)文化和海洋文化。

　　三、民俗活動，廣泛輻射到了全民心靈空間

　　媽祖祟拜在其千百年的傳承與演變中，不同地域以不同方式，豐富著多元的民俗文化和民俗活動。全民參與使崇拜，聲勢越來越大。如在媽祖文化的發(fā)源地福建莆田，其民俗活動獨具特色，有媽祖元宵、媽祖回娘家、謁祖進香、媽祖生〔日〕、升天祭、媽祖詩簽，誦媽祖經(jīng)等信仰儀式，還有擺棕轎、媽祖舞、耍刀轎、妝閣出游、演媽祖戲、擺媽祖宴等。在湛江各縣市、鄉(xiāng)鎮(zhèn)，媽祖民俗文化活動也很豐富。如湛江市硇洲鎮(zhèn)媽祖民俗文化活動中，醒獅、儀仗隊、媽祖金像、硇洲女子八音隊等都參與游行活動。群眾性自發(fā)地參加紀(jì)念媽祖農(nóng)歷九月初九日羽化升天的日子。湛江文章灣村天后宮自康熙乙卯年間至今，一直保持每年正月十九日舞古龍和稻草龍的習(xí)俗。徐聞臨海，又是西漢時期海上絲綢之路始發(fā)港之一，媽祖廟特別多。每年媽祖節(jié)日，各村都敲鑼打鼓籌劃活動。東海島的人龍舞，雷州的儺舞等都在媽祖紀(jì)念活動中展現(xiàn)。

　　“媽祖祭祀儀式不止是表現(xiàn)在大型的宮觀儀式中（如大甲進香儀式），而且表現(xiàn)在日常生活中人們對媽祖的祀奉。這些儀式也許比大型的祭祀儀式更重要，因為它是作為民眾生活的一部分被反映在具體的行為中，如船民、漁民、航海者、各種行業(yè)會館對媽祖的祀奉，是研究媽祖文化傳播、傳承、心理感應(yīng)的不可或缺的民俗事象?！雹苷拷睾＃镎摺⒏Ｕ摺⒑雍＿\輸者以及其他鄉(xiāng)鎮(zhèn)民眾對媽祖虔誠的祀奉，一直沒有停止過。媽祖文化在雷州半島的積淀也因此極其深厚。

　　湛江的媽祖崇拜，在歷史上也曾遭受挫折。明代“海禁”始于明太祖朱元璋，洪武十四年（1381） ，朱元璋“以倭寇仍不稍斂足跡，又下令禁瀕海民私通海外諸國”⑤。自此，連與明朝素好的東南亞各國也不能來華進行貿(mào)易和文化交流了。至隆慶元年〔公元1567年〕開禁。這漫長的186年“海禁”，對媽祖崇拜是有影響的，主要是大型的出海祀奉活動少了。但暗中的海上走私活動越來越嚴(yán)重。由此，祈求媽祖庇護的祀奉活動轉(zhuǎn)入小型的、個體形式。清初海禁，由順治十三年〔公元1656年〕至康熙了二十四年〔公元1685年〕共29年。清初海禁對高雷二府海外貿(mào)易的打擊是致命的。順治十三年〔公元1656年〕七月頒布了“禁海令”嚴(yán)禁沿海各地商民船只出海貿(mào)易、打漁，禁止外國商船來華貿(mào)易。⑥又“順治十六年，時盜賊甚多，鄉(xiāng)村屢劫?！雹摺皡谴ㄗ韵蘅谔戾鷱R起，橫至坡頭、博立，其硇州及南三都俱為界外。”⑧由此，在這些受禁地方，鄉(xiāng)民流離失所，慘不忍睹。媽祖信仰也受重創(chuàng)?？滴醵哪辍补?685年〕下旨“開海貿(mào)易”后，雷州半島海上貿(mào)易開始興旺起來。各地到雷州半島建立會館越來越多。由商人發(fā)起新建的會館，目的在于保護本地商人或本行業(yè)商人的商貿(mào)利益，由同鄉(xiāng)或同業(yè)組成的團體。如英利各地商人先后在這里組建了瓊州會館、廉州會館和高州會館等3大會館，使英利成為僅次于徐城的“雷南第一重鎮(zhèn)”。 那時，先后在縣內(nèi)的徐城、邁陳、龍?zhí)潦瘶颉⑶?、海安、英利和下橋石板等地建立會館達16所之多，這些大大小小的會館成為當(dāng)時繁華貿(mào)易的歷史見證。媽祖信仰和媽祖崇拜也進入全盛時期。天后宮的興建和修復(fù)也比較多。如清朝從乾隆八年（1743） 到乾隆二十九年（1764） 的21 年時間， 對雷州夏江天后宮的重修就有三次。

　　湛江民眾對媽祖的信仰和崇拜是相當(dāng)廣泛和持久的。媽祖文化已成為湛江海洋文化不可或缺的部分。在全球有5000多座媽祖廟和2億多信眾的背景下，媽祖文化、海洋文化必定有新的發(fā)展，新的開拓，必定不斷地豐富、堅定、弘揚湛江精神，促進湛江經(jīng)濟的發(fā)展。從這點出發(fā)，筆者認(rèn)為，湛江應(yīng)繼續(xù)保護媽祖信俗文化的“原生態(tài)”。具體說來，就是保護民間的信仰氛圍，尤其是保護媽祖祭祀儀式；保護民間傳承的媽祖一系列習(xí)俗；保護媽祖在湛江的民間傳說、民間故事。這樣，作為海洋文化一部分的媽祖信俗文化，在時代的發(fā)展中會日趨興盛的。

　　注釋：

　?、?曲金良《海洋文化與社會》，青島：中國海洋大學(xué)出版社，2003年。

　　② 張開城 等《海洋社會學(xué)概論》，北京：海洋出版社，2010年4月第一版

　?、?陳立新 《湛江海上絲綢之路史》南方人民出版社，2009 年11月第一版第54頁

　　④ 陶立璠 《媽祖信仰的民俗學(xué)思考》

　?、?《明太祖實錄》卷139

　?、?陳立新 《湛江海上絲綢之路史》南方人民出版社，2009 年11月第一版第198頁

　　⑦ 陳舜系 《離亂見聞錄》見明史資料叢刊，江蘇人民凼版社，〔1983〕263頁

　　⑧ 陳舜系 《離亂見聞錄》見明史資料叢刊，江蘇人民出版社，〔1983〕26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