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兩廣一帶的“打邊爐”,又或者是川渝一帶的麻辣火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但若提到閩南咯攤,卻有很多外地朋友感到陌生,甚至有些年輕一輩也都沒有品嘗過。
咯攤是泉州永春的特色美食,顧名思義就是咕嘟咕嘟響的小攤子,不論走進永春的哪家咯攤店,溫暖的蒸汽、食客的談笑和湯底的咕嘟聲總會比店老板更先一步迎接你,然后就在一片歡快的嘈雜聲中向老板大聲點菜,挑一張中間挖空放了爐子的八角桌坐下,不出十分鐘,一個盛有乳白色半透明骨湯湯底的鐵盆就會被端過來,放在桌子中的爐臺上,湯里還漂著幾塊油豆泡,看著清湯寡水,但只需稍候片刻,等爐子把湯燒熱了,翻滾的湯把鍋底藏著的寶貝咕嘟咕嘟地涌上來:連肝肉、豬心管、腸灌腸、血糯米……一碗湯開了胃,從鍋中撈出各種燙熟的底料,蘸著永春老醋和醬油,一邊與朋友聊著天南地北的八卦,一邊大快朵頤。咯攤簡單,卻也常有那么幾道“伴侶”,老饕們總喜歡再配上一點永春醋豬腳、炒豬肝等美味,令人垂涎三尺。等肚子差不多七八分飽,再將青菜往濃郁的湯底里一涮,食客們就著吸滿“精華”的青菜,滋溜下肚,直至肚皮圓滾滾,這一頓咯攤才算真正結束。
據說,咯攤最早流行于清朝的永春五里街,此時的五里街是閩南著名集鎮之一,彼時五里街的販夫走卒們忙于營生,沒什么工夫去準備餐食,到了飯點時分,便來到街邊的八角桌和長條凳前,將各自帶來的鮮肉、下水放進小爐熱鍋燙著吃,吃飽就走,下撥客人也同用一鍋沸水,十分便捷省事。素不相識的南北客商圍坐一圈,一邊吃飯一邊談笑,好不歡樂,后來這種吃法也在永春人家中流行起來。
咯攤是閩南人對于家鄉最深刻的味覺記憶,也是閩南人在那座小城里情感的開啟密碼。如果早已吃膩川渝重口的火鍋,下一次,不妨到永春嘗一嘗鮮甜濃郁的咯攤。(陳嫣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