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文藻先生與冰心老人
提及冰心,你會想到什么?世紀老人?文學大師?還是少時課本里的《繁星·春水》?
很多人知道冰心,讀過冰心的佳作,卻不知道冰心也有一段幸福美滿的婚姻。我自己是凡人,我只求凡人的幸福。”冰心的這一句名言,時刻鞭策鼓勵著自己。同時也守護了她與吳文藻56年不離不棄患難與共的愛情。
1985年9月24日,吳文藻帶著對冰心的眷戀離開人世。1999年2月28日,獨自孤獨了14年的冰心也與世長辭。死后兩人骨灰合葬,應了冰心“死同穴”的遺愿。骨灰盒上并行寫著:江陰吳文藻,長樂謝婉瑩。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這就是牽手走過半個世紀的冰心與吳文藻演繹的一段令后人艷羨的愛情傳奇。
愛情是預期里沒有的事,一旦臨近就無法回頭
即使那個年代已開明,但“女子無才便是德”的思想還是尚未根除。然而年紀不過十八歲的冰心,已是小有名氣的女作家了。進入大學后,冰心更是以優異的學習成績獲得了燕大女校的“斐托斐名譽學會”金鑰匙獎,并得到燕大女校的姊妹學校美國威爾斯利大學研究院的獎學金,赴美留學。
吳文藻先生也是同年以優異成績畢業于清華學堂,去美國紐約哥倫比亞大學研究生院深造。
臨近開學之際,吳文藻與冰心同時由上海乘坐約克遜號郵船赴美留學。同行的幾位女同學告訴冰心:“在這條船上有一位清華畢業的高材生,叫吳文藻。個子高高的,走路都揚著頭,也不理睬人。聽說有人給他介紹過好幾位女朋友,他卻是一個也相不上。要不然咱們去看看如何?”這話不經意間引起了冰心的好奇心,于是舉手贊成,想要一起去見識見識。
一日,冰心準備和同學們玩丟沙袋游戲,順勢便邀請吳文藻參加。玩累了,倆人便倚船欄閑談休息。吳文藻便問其將在美國學習什么專業,冰心說自然是學文學,并說想選讀一些有關19世紀英國詩人的課程時,吳文藻就列舉了幾本著名的英美評論家評論拜倫和雪萊的著作,問冰心是否讀過,冰心略顯尷尬地答道沒有。所識之人全是向她百般示好獻殷勤,哪有讓她落入如此尷尬境地的人。吳文藻緊接著嚴肅地說:“如果你不趁在國外的時間多看一些課外書,那這次到美國就是白來了!”
冰心羞愧地紅了臉,但轉念一想,又驚覺這是難能可貴的忠言逆耳,心里便暗暗下定決心:吳文藻,這個朋友我是交定了!
水乳交融,與你筑夢
踏上美國國土后,由于學校并不相同,兩人便分道揚鑣了。而后,這位“自大的小高材生”每隔幾天便給冰心寄一本文藝雜志,也不知是有情還是無意。
又過了一段時間,收到的便不僅僅只是雜志了,還伴著一張小字條。再過些天,小條變成了紙張,并且以英文書寫得整整齊齊。再過些時候,不僅寫來了信,還投來了情書。
冰心發現吳文藻用心良苦,極其真誠,便也呼應起來。這一對遠在異鄉的男女,漸漸由相知發展至相愛。
后來,冰心和吳文藻同時在康奈爾大學補習法語,感情日益深刻,兩個孤獨的靈魂不僅在異國他鄉找到了心靈上的寄托,更得到了精神上的撫慰。
冰心在威爾斯利大學研究院畢業并取得文學碩士學位返國之時,吳文藻讓她順勢捎上一封信件呈報冰心父母。那封信,便是吳文藻向冰心正式求婚的信件。雙親同意后,吳文藻和冰心在燕京大學的未名湖畔臨湖軒舉行了簡單的婚禮。新婚之夜在北平西郊大覺寺一間空房里度過,洞房里除去自己帶的兩張帆布床,只有一張三條腿的小桌。
“婚姻不是愛情的墳墓,而是更親密的靈肉合一的愛情的開始。”冰心在寫給吳文藻的傳記中如是說道。大概正是因為彼此都明白這個道理,所以才會不拘于形式,只是珍惜。
我會用最初的心陪你走最遠的路
婚后,倆人甜蜜一如當初,羨煞旁人。“在平坦的道路上,攜手同行的時候,周圍有和暖的春風,頭上有明凈的秋月。兩顆心充分地享受著寧靜柔暢的‘琴瑟和鳴’的音樂。在坎坷的路上,扶掖而行的時候,要堅忍地咽下各自的冤抑和痛苦,在荊棘遍地的路上,互慰互勉,相濡以沫。”
而后,政局動蕩,生活也變得跌宕起伏起來。當吳文藻因為被劃錯派而受到關押時,暗無天日的日子里,冰心和孩子便是他努力活下去的唯一勇氣。冰心雖然內心極其痛苦,卻還是強顏歡笑地鼓勵他安慰他。最難的時候,誰也沒有放開彼此的手。
熬過最苦的時候,卻來不及與愛人共白頭,吳文藻便辭世了。吳文藻臨走前,冰心念叨著:“等我死后,我們的遺骨再一同投海,也是‘死同穴’的意思吧。”
冰心,如她的筆名寓意一般“一片冰心在玉壺”。如此美好的女子,一生只愛過一人。走過一個世紀,卻只與一人攜手。逝世后,后人按照她的遺愿,將兩位老人安葬在一起。從此,冰冷的世界你不再孤單,多了一份陪伴的溫暖。
傾心相遇,安暖相伴
最好的愛情是兩個人彼此作伴,不要束縛,不要纏繞,不要占有。也不渴望從對方身上挖掘到意義,畢竟那是注定落空的東西。應該是我們兩個人并排站在一起,看看這個落寞的人間。突然心里一道暖流劃過,覺得有你真好。
看遍了他人的愛情,也要過好自己的生活。愿你天黑有燈,雨天有傘,路上有兩人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