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人類學家的兩則笑話
漫畫《人類學家來了》,道出人類學家與調查對象間的斗智斗勇
喬健兄在寫他的第四次拿瓦侯印第安游記時,曾說到一則拿瓦侯人調侃人類學家的笑話:“一個拿瓦侯家庭通常包括母親(他們是母系社會)、父親、子女和一個人類學家。”這是因為人類學家很喜歡以拿瓦侯族為研究對象,所以研究者不斷進出他們的村落,拿瓦侯人覺得很不耐煩而造出了這一則笑話。
還有另一則:“美國早期人類學家克魯伯(A.R.Kroeber)寫過許多有關印第安人的報告,有一次他又到一個印第安人家中去訪問,問一個報導人問題時,那人總是要回到房間去一會兒再出來回答,克魯伯很奇怪,問他是不是到房里去轉問他母親,那印第安人答說是去翻閱一個人類學家克魯伯的報告,以免把自己的風俗記錯了!”
從這兩則笑話里我們可以看出土著民族對人類學家的復雜態(tài)度。其實,人類學家做研究,有時并不一定對自己有好處,他也不一定在意于是否能對自己有好處,但是心中所想的卻大半是如何對土著或被研究的人有一些好處。
比如前兩年行政單位受了“復興中華文化”的影響,要在山地各民族推行做族譜,他們腦子中以為所有的民族都像漢族一樣有父系家族氏族制,而不知道高山族中有好幾族都是“雙系”或“無系”的親族組織,如要做族譜則四代以上就有16個譜系,這如何做法連我們這些譜牒行家也想不出來!
3.為泉州站臺的國際學者
治學之人,除了才學,其品格作風也與其可能達到的學術地位息息相關。
李亦園先生從美國哈佛大學深造回來后,帶動了臺灣比較宗教學、本土人類學的發(fā)展,如今臺灣活躍的人類學者,幾乎都曾受教于他。在他擔任“”蔣經國基金會”執(zhí)行長期間,堅持以學術為本位,不涉政治議題,因此在國際上發(fā)揮很大的影響力。
中研院歷史語言所研究員臧振華表示,李亦園個性堅強,做學問非常嚴格。上過他的課就知道,他每節(jié)課準備的資料都非常豐富,而且講解有條不紊、條理清楚,幾乎沒有一句多余、重復的話,言詞精確無比。
市民吳女士曾與李亦園教授有過一面之緣。那是2009年前后,她記得,李亦園教授當時戴著氧氣瓶,但談起學術研究和泉州學,依然精神奕奕。面對晚輩,李亦園沒有稱其“小吳”,而是隨著弟弟李少園教授喚“吳老師”。“這樣的學術大儒卻不如世故中排資論輩,讓人敬仰。”
李亦園教授回家鄉(xiāng)泉州后,對泉州的重大貢獻之一便是直接推動了“泉州學”的創(chuàng)立。換句話說,“泉州學”是因為有了李亦園先生的闡釋和指引而得以確立。1999年在“海峽兩岸泉州學研討會”上,李亦園提出“ 泉州學是一種以泉州地區(qū)的歷史文化、人文活動、生態(tài)環(huán)境為研究對象的科際綜合學問”。
2002年,在泉州“申遺”研討會上,李亦園運用費孝通與之談話中提出的中華文化具有“美人之美”特點的重要論述,得出了泉州人獨具“海洋心胸、海洋性格”與“寬容并納、百教共存”等文化特質,在充滿文化紛爭、宗教沖突的當前世界,是值得世界各國學習的典范,具有真正的“普世價值”的創(chuàng)意性結論。
李先生從大視野、大格局闡釋了“泉州史跡”所具有的泉州文化精神,也進一步提升了“泉州學”研究的世界性意義。
李亦園先生的故鄉(xiāng)情結,從他對泉州的研究程度中可見一斑。他在臺灣創(chuàng)辦的人類學研究院裝修得如同泉州古大厝。40與祖國大陸的隔斷,為更好地研究泉州人,他三次去與故鄉(xiāng)民風、習俗相同的地區(qū)——臺灣彰化縣“泉州厝”,前后住了一年半。為了解海外泉州華僑社會,他到馬來西亞南部一個永春人聚居地,一住就是一年。
最后推薦一本李亦園教授專門寫給大眾的通俗讀本《文化與修養(yǎng)》
自序
我寫《文化與修養(yǎng)》的 目 的 很 簡 單,只是想從“生活文化”的觀點來指出,在經濟繁榮的社會里,應該具有什么文化的素養(yǎng),才能生活得更有意義,更有文化的氣息,而不至于有暴發(fā)戶之譏。因此書中的討論都是用通俗的文字表達出來,同時所用的例子,也都是日常生活中所碰到的實例,希望能容易為讀者接受與通曉。
不過全書中,我仍然把我數十年來研究“文化”以及中國“民間文化”的兩大理論架構用淺出的辦法容納于其中,所以在通俗中也隱藏著較深層的理念,因此我相信本書不僅可供青年學生閱讀,也應該可供一般民眾參考,尤其對初學社會與文化的人,也可作為一本入門的導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