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的塔城,綠意盎然,繁密的原始森林、成片的草場、正在吃草的馬群和燦爛的花海,一路美景不時地鉆入眼簾,讓9歲的黃沐晴忍不住想抱個滿懷。
“晚上9點,泉州的夜生活已經開始,但這時的新疆正是黃昏。”對于黃沐晴來說,最有挑戰的便是時差,剛到的那一兩天,太陽還沒下山,她就已經有了倦意。
體驗著國際性賽事的氛圍,飽覽著沿途的異域風景,在車上的時間長了,黃沐晴常常為開車的爸爸遞水,談論這里的地理和天氣,有時累了就在鉆進車后的睡袋打個盹。開始的路程還不算艱辛,越往后走,越有了苦旅的跡象。
翻越天山的路,經歷了天鵝湖的風雪天,經歷了從庫車的“海水到火焰”,幾天的時間里,四季仿佛隨機播放。經常外出旅行的黃沐晴,在這樣極端的天氣里依舊適應得很好。
為了不落下學業,每一天晚上,父親都要當“老師”。遠在泉州的老師發來每一天的課程進度和作業,黃必周總要輔導女兒學習,再把完成的作業用微信發給老師批閱。
終于,黃必周帶著女兒,進入了廣袤的塔克拉瑪干沙漠,這里有渴死的駱駝的軀干,已經風化了的腿骨四處散落。
“沙漠里生長著大片的胡楊,它們有的活著,有的枯死,放眼望去,那彎曲枯裂的根系挺拔屹立的軀干,盤根錯節地鐫刻著古老時間的冷漠和自然變遷的滄桑,風沙掠過的大地,河床板結,頑石凋零,蒼茫天穹之下,生命的色彩變得單一了。”
“沙塵中,我們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頭上罩著頭巾,但呼入的依舊是塵土的味道,身上也攢下了厚厚的黃沙。”黃必周說,他和晴天使每晚都能從身上、衣服上洗下好幾斤的沙。
趁著休息日,黃必周帶著女兒去往塔克拉瑪干沙漠的腹地,那里有一塊被中外考古探險家稱為“世外桃源”的綠洲——達里雅布依。
“手機的導航找不到這個千年的古村,我是靠著手繪的比賽路書,開了七八個小時的車才抵達。”黃必周對這個克里雅河流深處的古老村莊向往已久,浩瀚的沙海,將它隔絕于世。他想帶著女兒,一同探尋和感受新疆歷史的古老傳說。
原始的村落里,樸實的人們,沿河而居,依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放牧打草。土砌的房子、柴垛圍成的院門和散落在村落里的蘆葦林,相映成趣。每一個村民的臉上都寫滿熱情,他們講著維語,將父女倆引進了家門,由柴垛、紙板和花布扯起的墻,陽光灑滿了屋內的地墊。
“溝通很困難,大家打著手語,將各自的意思用肢體語言來表述。”黃必周說,入村的兩天,蹭飯是常事,手工的拉面總有父女倆的一份。
村莊的黎明靜悄悄,夜色則被浩瀚的星海環抱,和衣睡在車上,半夜醒來,夜空的星海,閃爍在每一個車窗,夜色美得讓黃沐晴想登上車頂俯首摘星。
黃必周的微信上寫著:“只有荒涼的沙漠,沒有荒涼的人生。”每一天都有不期而遇的風景和美味的餐點,抹抹嘴角的油汁,眼前飛過的是塵土,胡楊向左,沙漠向右,時光匆匆。
20天轉眼就過,每一趟的旅行都豐富著黃沐晴的見聞,習慣了奔波的旅程,她的自理能力和自制力都超于同齡人。
她說,和這些風景相比,苦都不是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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