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劉燕婷 圖/謝明飛 編輯/麥麥
“人活著活著都要死,
那生死夾縫間的這幾十年到底有什么意義?”
?26歲的陳諶,是韓寒主編的電子雜志“ONE”團隊里最有人氣的作者之一,和韓寒、蔡崇達等聯合出版《和喜歡的一切在一起》。2015年11月2日,他憑借《世界上所有童話都是寫給大人看的》獲第一屆網絡文學雙年獎優秀獎。
△ 上圖為陳諶(前排中)在廣西大學和粉絲見面的自拍圖(來源陳諶微博)
4歲時,陳諶就發現自己和其他小孩不太一樣。那是一個起風的下午,天空并不明亮,爺爺奶奶上班的工廠依舊呼呼哧哧的冒著生產的白煙。住在工廠成排的宿舍區里,悶聲沉重的哀樂一陣陣的鉆進了4歲陳諶的耳朵里。
“有人死了。” 死,這是他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這個字眼的意思:低氣壓的靈堂,白衣白帽哀嚎進出的人,還有門口的棺材??看慣了童話故事、動畫片的小孩,被這樣的儀式震懾到了。他蜷縮在家的角落里,在哀樂聲聲中恐懼的想著,“人活著活著都要死,那生死夾縫之間的這幾十年到底有什么意義?”
內心生出的困惑和恐懼感,讓他一直反復問著并沒有什么閱歷的自己。從那天開始的一小段時間里,他再也不能像個孩子那樣天真的入睡,然后天亮就醒,他像個大人那樣認真的在夜里輾轉。
小伙伴聽完他的困惑,總一臉茫然的搖搖頭,帶著“聽不懂你說什么”的神情。“是的,在我那么小的時候我就想的比別人多,不是個單純的小孩,很合群但喜歡獨處,看的書也多。”
不務正業的英語系男生
在陳諶的記憶里,他甚至記得自己在三歲的時候就對文字相當感興趣,也識得多,“有一次看著報紙上的《節目預告》我轉頭告訴奶奶,今天的連續劇都有哪些。霎時,屋內的空氣凝結了足有3秒,奶奶被驚到了。”
“大抵是因為家里的書多,小時候沒事就翻書。”他出生在福州市區,父親在中專教會計,母親在電視臺上班,家里有各種各樣的書,大多是父親大學時代的舊書。那個年代,手機、電腦都還不盛行,每天看完歐美童話片,和父親踢完球,就沒有其他更有趣的消閑了,看似懂非懂的書成了他整個童年最有趣的獨處方式。
小學開始寫作文,面對命題作文《難忘的事》,同學們用兩三百字寫了多開心多有趣的事,他寫的是自己摔倒的不快樂的事,生活的細節被刻畫的相當精細,寫了足有好幾頁的作文紙,連老師都很驚訝。
十歲的年紀,當別人還在行使著天真爛漫的童年特權時,他已經感覺自己有很強的傾訴欲,想要表達的東西也很多。那就寫下來吧!從寫日記開始,到自己編童話,學著寫小說,寫作的形式和風格隨著年齡的增長,在不停的切換頻道。
他熾熱的愛著書寫,這成了一種不需要刻意堅持的習慣,“就像你不會告訴你的朋友,我每天都堅持吃飯。”
自小就成績優異的陳諶,高考后報名廈門大學金融相關專業,卻不曾想被英語系給錄取了。他曾打算,大學畢業后像父親一樣當一名會計,但是這樣的人生規劃被生生打亂,他對人生都迷惑了。
“現實既不能改變,也無法贊美這樣的現狀,那不如做些自己想做的事,當做回憶也好啊。”他花大把的時間泡在圖書館,看與專業不相關的書;背上彈了六七年的吉他,組個樂隊參加各種校園表演;飛到心儀的遠方浪跡一段時間,或宅在宿舍打一天的游戲。
失戀如何成為“成功之母”
他的大學過的比別人豐盈,他的抱負也不同于那些純粹追逐學業的人。他覺得自己已是一個社會人,要更多的關注時事,應像韓寒一樣當個“公知”。“人人網”是當時校園里最受大學生歡迎的網站,他也注冊了,并開始在人人網寫一些批判性的雜文和時事的觀點。
真正讓他在網絡上活躍起來,是大三的時候。
“大三是我寫作風格的一個轉折點,因為我失戀了。這是我的初戀。”失戀無疑是痛苦的,但是只能熬著,“畢竟,不能殺死你的東西只會讓你很難受。”因為這場情殤,他更堅定的覺得小時候美好的童話故事都是騙人的,“因為公主不會嫁給窮王子,帥王子也不會娶丑公主,我想試圖還原生活的真相,寫寫成人的童話,表達我對現實世界的認知。”
感情的災難,給他帶來了創作的黃金期,《冰箱里的企鵝》、《口琴》、《時光若刻》??一篇篇怪誕現實的短篇小說被發表在人人網上,風格鮮明的成人童話故事,讓他長居熱搜榜的第一第二。大批粉絲開始涌入他個人賬號,網站臨時為他開通了好友無上限的功能,一萬多的好友和20多萬的訪問,在當時的人人網上已是相當壯觀的數字了。韓寒向他伸來了橄欖枝,邀請他加入“ONE”的團隊,出版社聯系上他,要為他出兩本書。
“我不是作家,只是作者”
“從來沒有指望過我會火,就算真的火了,也沒什么關系,我寫東西純粹就是為了自己爽,不習慣去討好別人。”陳諶依舊按自己“一周一篇”的低頻在行走。他的短篇小說,帶著西方荒誕派的味道和歐亨利式的結尾,“是傳統文學,而非網絡文學,只是利用了網絡的平臺。網絡文學更多的是流水線式的套路寫法,他們有的日更幾萬字,是被讀者當連續劇來看的。我希望自己將作品雕琢的更精致,一萬字的文章經常要改上六七遍。”
2013年大學畢業后,因為對網游的鐘情,他拋開專業,在一片訝異聲中進到廣州一家游戲公司,做著一份高薪的工作。幾個月后,當工作的無趣感如同無邊的荒野令人絕望時,他決然辭職,在租來的小屋里,潛心寫作。ONE的稿費足以讓他體面的生活,他邊撰稿邊忙出書的事。
兩本新書的面世,為他帶來空前的美譽,“人氣作家”、“90后新生代作家”??這些頭銜讓他極不習慣。“出了幾本書,就是作家?不,我還算不上,只是個作者。”他不喜歡人們加于他頭頂的光環,他更想在沒有被過高期待的情況下,帶來驚喜。
為了讓自己的作品能有更大的發展空間,可以進入IP改編的鏈條,去年10月,在朋友的邀請下,陳諶也成了北上追夢的人。“因為北京聚集著全國最多的影視資源和有實力的制作人。”陳諶說,自己的多部小說眼下正在被改編成影視劇本,最快明年,就會有幾部院線作品可以面世。
“IP的崛起,給作者帶來了更多可觀的收入,每部被改編的作品,都給我帶來了不菲的版權金。”在陳諶看來,寫作與收入本身并不矛盾,畢竟沒有人不希望過好的生活,“作者們也是需要用文字來養活自己的,只是我不想因為文字帶來的利益,使得文字本身變成一種單純的消費品,這和我寫作的初衷相違背。”
寫更多優秀的作品才是陳諶最本源的追求,他正勤奮、慢工出細活的寫著他的另一部長篇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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