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理中國中,曾如此評價:“泉州仿佛有比其他地方更強的記錄和講述自身歷史的能力。歷史在這里不僅僅是一種過去的存在,而是通過家族和廟宇的祭祀活動,與每個人締結了血肉的關系。走進泉州,便如置身在歷史之流與生動的文化脈絡中。”
泉州,源于何時,歷史其實并沒有明確的記載,但它的經濟開發可以肯定早在周秦時期就已開始。史有所記:秦始皇二十六年(前221年),立閩中郡,泉地歸之,閩越族酋長無諸所領。宋元時期,泉州一度成為世界第一大港。
泉州,別名刺桐城。南唐原閩郡王部屬留從效任清源節度使時,將泉州原有“周圍三里”的唐舊城擴辟為“羅城周圍二十里”的新城,并環城種植刺桐,就此,泉州有了刺桐城這個雅號。
沿著古屋、古巷、古塔、古祠、古廟、古橋在古巷信步,影子好像沉浸在舊夢之中。有海風與古詩詞在時光里往返,我能聽到絲綢之路上自己腳步的回響,那些帆影和滿街的談笑聲,成為我詩意的經緯和鄉愁的坐標。此時的泉州古城,打更聲一下一下敲出寧靜,一縷月光從宋詞里探身偷窺著木偶戲。一臺應時演出的梨園戲,似乎在溯游回大宋的光輝。臨著橋頭的酒館,仍有一面簾幌漫不經心地撐起,在回味白天的車水馬龍:有云集的商賈,有打南拳的藝人,有算命看相的術士,還有步履安詳的僧人,紅袖添香的女子。馬可波羅就坐在西窗之下,被東方大港的神韻迷醉。而整座古典的木結構建筑上,月光和海光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古城的醒來,是在千年之后。刺桐,中山路、南俊巷、狀元街、西街......不斷地調整著鄉愁的方向。把古城的欄桿拍遍之后,都有誰領悟了泉州的內心?有歐陽詹的高大背影,有俞大猷、李贄的十指春風,有鄭成功、施瑯、李光地的指揮若定,更有無數平民的腳印和汗水。恍惚間,一冊線裝的鄉愁,貫穿了唐宋元明清,流傳至今。
當我像眾多僑民中的一個,在浪跡天涯后臨街遠眺,那些熟悉的事物,在時光中返青。風和流水都是老的,也是新的;寺和塔是老的,也是新的;路是老的,也是新的;連鄉愁,是老的,也是新的。
萬壽塔、六勝塔、清凈寺、開元寺、府文廟、慈濟宮、泮宮、五里橋、洛陽橋、崇武城墻,還有那眾多的石刻、宗祠、故居、民居、窯址......應該就是泉州鄉愁里一枚枚文明的標簽,一個最接近靈魂的地方。無論你是誰,打開泉州這本厚重的書,都會不自覺地停留在這里。從遣詞造句中,這裝滿靈魂的詞,永遠是泉州的主題。我不得不把靈魂,再次靠近那院墻,再次靠近那紅磚燕脊的閩南大厝,再次靠近那傳說。千年過去了,風吹過,雨打過,泉州集合起全部的光芒,為我們濃縮著鄉愁。
歷史,走著走著,就消失在時間深處。眼前的泉州,水綠風清,故事水袖一樣,在古城流連。時間改變了泉州的密度和寬度,但改變不了它濃濃的鄉愁。這塊理性的土地、文化的沃土,正在經歷偉大的變革。無論怎樣發展,文明的底色都是那么厚重,任何一朵,都足可壓住塵世的疲憊和喧囂,成為泉州人,甚至每一個炎黃子孫名副其實的精神家園。
時光,一次又一次打醒古城的厚重。此時,一朵刺桐花綻放一帶一路的靈感。筆墨把海風裝進一朵濤聲里,新時代的風帆再次從刺桐港起航。海水再洶涌,最后都要服服帖帖的被泉州收進詩篇,翻過的每一頁,我都稱之為泉州的鄉愁。
溫勇智
溫勇智,作品散見《星星》《詩刊》《西部》《綠風》《牡丹》等,先后獲30余個全國征文一等獎及甘肅第六屆全國散文詩大賽、河南鶴壁詩賽、《星星》寶箴寨詩賽、福建媽祖征文、上海禾澤都林征文、北京“門頭溝”全國征文、中國詩歌網“新時代歌詠”等省級以上征文獎兩百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