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人反目,好友成仇,鄰里不和……人民調解員每日奔波在當事人之間,面對剪不斷理還亂的各種糾紛。好在他們都有一手,總能將看似死結的糾紛解開。這一回,我們就來看看翔安“和事佬”如何巧解難題。
病榻前,兒子們對著癱瘓在床的老母親一頓謾罵;母親面前,手足拿起鋤頭、鐵鍬,險釀悲劇……
其實,感情很脆弱,經不起瑣事的積累,扛不住突發事件的打擊。如何守護這份情,本期“和事佬”帶你看家長里短、鄉里鄉情。
矛盾
母親面前兄弟打架
“沒來看過我,一口水都沒給我喝過。”癱瘓在床的老人阿香一邊惦念,一邊怨恨。2013年,因為贍養問題,她起訴了自己的3個兒子。2014年6月的一天,法院強制扣劃了2萬元,她的兒子們才來到病榻前。可這并不是老人期待已久的探望,而是兒子們的謾罵。
當天,正在家中二樓的阿美聽見樓下傳來吵鬧聲。她急忙下樓,眼前的景象讓她一驚———丈夫的三個哥哥和兩個嫂子正圍著癱瘓在床的婆婆呵斥著什么。看到阿美后,一伙人轉向她,推搡起來。
正在不遠處遛狗的老四(阿美的丈夫)聽到聲響后,帶著本要用來鏟狗屎的鐵鍬沖回了家。事態升級,老二隨手操起鋤頭和老四打了起來。所幸,現場未造成人員傷亡。
原來,當天上午,老大到銀行取錢,發現卡中的2萬元不翼而飛。得知錢由法院強制執行扣劃后,老大斷定是老四搞的鬼。于是,一行人氣沖沖地來到老四家,發生了打罵事件。
原因
哥哥覺得贍養費太高
手足之間,為何干戈相向?這一切還得從他們的母親阿香說起。阿香育有4子2女,自丈夫去世后,就隨老四生活。阿香平時就在家幫老四料理家務、帶孩子。2012年11月,阿香在倒垃圾時不慎摔倒,從此臥床不起。
按照農村的習慣,老人本應由四兄弟輪流照顧,可母親堅持住老四家幫著干活,加上20多年前分家不均的事,老大、老二、老三本就覺得母親偏心,這下老人癱瘓在床,大家更不愿意照顧老人了。
為了讓三個哥哥共同承擔起贍養義務,2013年11月,老四以母親的名義起訴了三名兄長。翔安區法院依法作出判決:三被告每人支付阿香2013年9月3日之前的贍養費13115.71元;2013年9月4日后,每人每月支付贍養費1250元。一審判決后,三被告均未上訴,判決生效后,卻都不履行義務,且多次辱罵母親及老四一家。
內厝司法所介入調解后,老大、老二、老三給調解員算了一筆賬。他們認為,養老人一個月5000元,老四都可以賺錢了。三人還提出,要他們按判決書支付贍養費的話,老四得先向他們支付老人這20多年來的“工錢”20萬元,“這是媽媽幫老四家干活的工資”。
說到這兒,三人紛紛表態,可以將老人接到自己家里照顧。調解員也沒想到,本不愿照顧老人的三人竟開始爭搶著要照顧。最終,他們商議,將母親接到老三家里。
考慮到老人癱瘓在床,再換地方對她不好,調解員提議,征求老人意見。于是,時隔多年,老三在調解員的陪同下終于來到母親跟前。“傻孩子,你這么多年不來看我……”一見到老三,阿香哭了起來。不過,任憑老三怎么做工作,阿香都不愿意離開老四家。
調解
調解員喚醒盡孝之心
在得知三個哥哥認為自己照顧母親是為了賺錢,且要自己支付母親工資后,老四十分憤怒,當即表示母親不用他們贍養,母親百年之后的葬禮也不許他們參加。調解一步步陷入僵局。
調解員重新剖析整個案件,理出了三個矛盾焦點:一是農村人重親情,親人對簿公堂很丟面子;二是農村有句俗話“怨生不怨死”,仇恨再大也要參與送葬,何況是母子,不讓參加葬禮是對三個兄長的侮辱;三是老四一家四處宣揚三個兄長不孝順。
調解員采取了背靠背調解辦法,先給老四做工作。老四帶著孝子的優越感,加上被兄長誤會,有著一肚子的委屈。調解員等他發泄完后,分析了他不合理之處。“你也不是真孝順,才會計較贍養費的問題。”激將之下,老四同意調解。
不過,三個兄長要接走老人的提議還是讓老四大為不滿。老四當即表示愿將執行款全部退還,母親由他養。這時,老三一句“母親也是我的,我也養得起”的話引起共鳴,調解出現了轉機。
在具體贍養費問題上,調解員耐心解釋了判決書引用的法律法規,引導他們尊重法院判決結果。三兄弟表示對判決結果基本認可,但有三點異議:一是實際雇傭護工的時間沒有判決認定的長,平時花費也不多,且現在已沒有護工,一個月5000元的贍養費過多;二是親友探望的財物較多,老四卻沒有坦白;三是母親在老四家摔倒,醫藥費老四應多承擔一些。
最終,在內厝司法所的調解下,四兄弟達成協議,2014年8月份起每人每月支付450元贍養費,此前費用每人支付14000元,強制執行超出的部分退還被執行人。(記者 陳佩珊 通訊員 李燕惠 洪艷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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