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見小胡時,他正坐在呂嶺路往成功大道的路邊看書。后來,幾次路過那里,小胡都在看書。好奇心讓我們走進了這里。這是成功大道下的一處綠化帶,卻居住著這么幾個人,一群年輕流浪漢。
小胡看上去并不邋遢,穿著黑色T恤和深色的長褲,頭發也被打理得很干凈,造型像上世紀80年代的香港歌手。小胡今年29歲,安徽歙縣人,高中學歷,來廈門已經一年半。因為賭錢輸了十幾萬元不敢回家,他說來廈門是打工的,可沒想到第二天就把腿摔斷了。說起原因,小胡也好像很輕松,“那天我在天橋上走,交警看到了不讓我走,讓我趕快下去,我想那橋沒多高,就跳下去,結果把腿摔傷了。這樣沒法打工了,腿壞了之后就跑到這橋下躺了大半年,錢花得差不多腿也好得差不多。”
“只能待在這里。我們這有四五個人,好歹有個依靠。混混日子,等好了點,搞點錢回家。”問他找工作嗎?小胡笑了笑,“現在找活哪里不好找,就看你想不想干。哪里不缺工人?只要你能吃得了苦,活多得要死。辦公室里的工作做不了,苦力做得了吧。”
小胡基本靠撿瓶子來維持自己的基本生活。一般晚上出去撿瓶子,白天就在天橋下休息,洗漱就在不遠處的洗車店解決。有時候運氣好,遇到好心人也會給吃的。對于自己現在的處境,小胡辯解:“在這里誰滿意呢?只是這樣待久了就沒有動力。我就是懶散慣了,你現在叫我去干活,我首先會考慮累不累。”他說,“其實你要翻身也很容易,就是沒有那個動力、沒去努力。要想翻身,只要去努力,每個人都可以。”
小胡的女朋友在老家做微商。“她現在在創業,叫我發張照片給她,我不敢。”說起女朋友的時候,小胡臉上都是期待的笑容。“我以前在做生意的時候她在上大學。我本想著要是有錢就把她接過來,現在泡湯啦,越混越慘。”“你女朋友會等你嗎?”小胡吸一口煙,點了點頭說,“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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