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粒很紅,已經是一個樂壇的常識。很多人更愿意窺探她成功的秘訣,甚至為她的鵲起想象出一個原因。更有甚者,還從音樂以外的角度,去解讀成功哲學的成功必然性,但越說卻只有越遠。
其實,陳粒的紅,首先是創作的才氣,其次是精神的獨立,這兩種東西融合在一起產生了化學反應,就有了一種很勵志的結果。
當然,陳粒更不容易的一點,就是在男性占據主流的民謠音樂圈,生生的殺出一條血路。這并不悲壯,卻自成一道風景,如同早年的艾敬、蔚華,后來的曹方、王箏,以及臺灣地區的陳綺貞、陳珊妮一樣,這些獨立女唱作人,固然有各自不同的風格和表述,但最終卻都解決了一個問題,那就是現代女性應該怎么才能體現出自己的現代性,它肯定不應該是對天長嘆,而就是動手大干。
性別權利的問題,是一個永恒的問題,很多年以來,很多人都試著想要解決這個問題,在沒有解決這個問題之前,藝術家卻以各種的載體,嘗試著不斷提出問題,并且從問題的提出和發展上,尋求各種可能性的答案。
即將在月底上線的網劇《問題餐廳》,就是這么一部關于性別權利的劇集。7個性格迥異的女性,共同經營起一家天臺餐廳,由此通過這個“問題女性”的小集體,形成很多問題,并用精彩的情節,用態度去解決許多的問題。
當然,藝術需要具象,同樣需要抽象,需要畫面,更需要想象。在現代藝術體系里,影視劇和音樂,一直是解決這種兼容問題最好的IP。《問題餐廳》這部劇集,在探討“問題女性”的女性問題的同時,就同時有一首讓獨立女性現身發聲的片尾曲《好在》,而創作并演唱這首歌曲的,恰恰正是這個時代獨立女音樂人代表的陳粒。
也許,直到現在,陳粒還被定義為民謠女歌手,而人們也習慣用自以為是的民謠概念,去界定和定義她的作品,但聽這首新歌《好在》,顯然會讓那些以為民謠只是那樣一種音樂的人,感到茫然不知所措。
民謠到底是哪樣啊?民謠不就是用一把破木吉他,以最基本的那幾個和弦,搗騰出一首歌曲嗎?至于歌詞的內容,更是不外乎理想、遠方、希望、姑娘、迷惘這些詞匯不同姿勢的組合。中國民謠,也因為這樣的誤讀和操作,慢慢與Low和土長相廝守
有太多的前車之鑒,也讓陳粒的這首《好在》,確實會讓人以為聽到的是一首假的中國民謠,因為這首歌曲很靈、很仙、很美,完全沒有那種地下室和出租房才有的民謠味。雖然也是用吉他作為編曲的主導語言,但恰到好處的音效運用,尤其是和聲的拼貼,假聲的襯托,也讓整首作品頗有一種4AD熱潮時代的那種Dream Pop味道。簡約卻不簡單的層次,也造就了這首作品在清澈韻律基礎上的立體,由此也在看似樸素的元素上,形成一種晶瑩的亮色,如水晶、鉆石,也如那些潑墨寫意的中國畫。
從聽覺上來講,這首《好在》也如李健的歌曲一樣,給人一種唯美的享受,一種真正高于生活的藝術感和高級感。這無形中也在這個民謠火熱的時代,給出民謠另一種顏色,它既可以是樸素的,同樣可以是精致的,更可以又單純又華麗。不矛盾。
其實,由陳粒來演繹網劇《問題餐廳》的片尾曲,本身就是非常和諧的一個組合。不說性別,單就陳粒的創作本身,其實就是在主流音樂模式化的大背景下,一種逆主流而行,還原音樂獨立性人格的最佳實踐。再加上陳粒在意境呈現,以及音樂渲染上的獨特,也讓她漸漸成為這個時代獨立音樂人、尤其是獨立女音樂人的代表。
這種音樂上的獨立精神,和《問題餐廳》所要表現的女性的獨立精神,實際上也是一脈同宗的。當然,陳粒的創作和演繹,又不是為影視而影視,依然自如的獨立在自己的音樂世界里,不用具象的文字去套《問題餐廳》的劇本,去描述劇情和刻劃人物,反而讓她任性玩音樂、認真做自己的獨立創作,真正體現出音樂人在藝術世界里的獨立性。而這種獨立,也恰恰是《問題餐廳》想要解決的問題。
影視歌曲配不配,關鍵看氣質。陳粒很獨立,《好在》更般配。